这日,庄子里热热闹闹的,大伙都在各自忙活着,女人们都笑意融融地盥洗着锅碗瓢盆和自田间采摘的新鲜蔬果;男人们则是挥汗如雨地进进出出,就是许久不曾出过屋子的曹仲扬也早早让石头驾车去了城里。
曹湘染闲散在庄子里,疑惑地拦下一个妇人问道:“今日有什么事么?大伙儿这都是在忙活什么呢?”
那妇人看了范妈妈一眼,嘻嘻一笑不言语告了罪利索地离开了。
“诶?”曹湘染伸手抓了个空,不由奇道,“虽然我素日里不计较这主仆规矩,但也没有容忍到这般无视我的地步吧?”不由嘲笑自己,看来是她平日里太过放纵她们了啊!
“姑娘,您莫要责怪她们。”跟在身后的范妈妈微笑着上前解释,“她们也都是一番好意,想要明日给您一个惊喜呢!”
“惊喜?”这大夏天的有什么惊喜的?曹湘染不解地看着她,难道:“是我的生日?”
好像曹湘染的生日就在六月里的,这么看来这是绝对错不了了。
范妈妈闻言果然笑得更加欢欣,应和:“是啊,明日就是正日子了,姑娘莫不是忘了?”随即面色有了些为难,“只是虽则是个喜事,但到底不能操办起来,所以大伙儿决定给你尽心半个素净热闹的生日,就咱们在庄子里一道吃个饭。”
一道吃饭?
“是和庄子里所有人么?”她挑眉看着范妈妈,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
“是呢,老奴知道您喜欢和大家伙一道,就和郝中令商议着这么办的。”范妈妈回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就怕她不满意。
“好!就这么办吧!”满意!真是太满意了!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这是有多久没有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了啊?
随即想起一事,问道:“那我哥哥去了哪里?我好像一早就没见到他了。”
“少爷一早进城了,说是要给姑娘您一个惊喜!”
曹仲扬要给她惊喜?他一介书生只会皮毛武艺防身还是跟着沈华庭学的,真不知道会给她什么惊喜!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心的牧场,牛羊鸡鸭各自成群,嬉闹着扑食玩乐,别有一番自在。牧场内农舍里也是难得的干净,每日郝中令都会按照她的指示亲自带着庄子里的青年进去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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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日是您的生日,沈家三少爷也来了,就在外头候着呢。”一早,范妈妈就带着元琴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她起床梳洗更衣。
“一止来了?”曹湘染原本的瞌睡顿时消失了大半,“他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只有这庄子里的人么?
范妈妈为难地摇头:“这个老奴不知,以往您的生日沈府总会派人来的,兴许是三少爷有心记住了吧。”现在这个时期,沈府断然不会在今日再派人或者送礼来的,这是最好的解释。
元琴手中捧着一套全新的月牙白印花长裙,白色的丝绸间隐隐透露出白色荷花,若影若现别有韵致。
曹湘染很是喜欢地将它穿好,在铜镜前照了又照,忍不住问道:“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制的?应该出自月娘之手吧?”
“什么也瞒不过姑娘您的眼睛,这正是月娘做的,不过不是奴婢分让做的,是少爷吩咐的。”元琴替她挽发,望着镜中姣好的容颜不自觉地带了中自豪感。
“哥哥?”不会吧,她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心思细腻了?
“是啊,昨日少爷就是去取衣服了,不过……”元琴笑着解释,却又忍不住卖了关子。
“不过什么?”她果然也是个好奇宝宝,经不住逗引果然乖乖上钩。
“这个奴婢们就不能说了,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一向听话乖巧的元琴脾气其实也很执拗,任她如何威逼利诱就是再也不肯松口半分。
她只好作罢,整理妥当去外间见沈华正。
“今日是你生辰,我正好得空,便想着带你出去游玩一日,不知你可愿意?”沈华正穿了一身青色长袍,整个人儒雅间透着一丝清爽,正小心翼翼地说完等着她的回复。
见她久久不回复,不免开始紧张了起来。
“噗哧!”岂料沉默良久的曹湘染忽然笑了起来,“当然愿意了啊,我闷在这里许久不曾出去过,难得今日有人愿意作陪,正是求之不得!”
她哪里是许久不曾出去过啊,应该是压根儿没有出去好好玩过吧?想着这里,曹湘染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
“走吧走吧,我得赶在下午回来呢!”望着渐渐升起的日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应该睡那么多懒觉,简直是浪费时间啊!
因为她现在带着孝,所以两人并没有进城去大吃大喝打购物,只在城郊一片绿草悠悠地地方骑马遛弯,除了她的欢声笑语还能听见二白欢快的吼叫。
“不能进城,你可有遗憾?”日头渐盛,两人在树荫底下歇息纳凉。沈华正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水袋自马鞍上解了下来,递给她问道。
她正是口渴,结果水袋仰头毫不犹豫地就喝了大半,不拘小节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迹摇头。
“不遗憾,要是我这时进了城就该后悔了!”
她说的是实话,此时此刻只要她一进城,陆氏肯定就会知晓,到时候她在重孝期间外出游玩的事就会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她肯定要悔青了肠子呢!
“染娘!”忽然听见沈华正无比暗哑的嗓音传来。
曹湘染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