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湘染望着这一切,由衷地笑了,这才是刚刚开始呢,以后的好日子一定数不胜数!
整个春节,她都在画着一张有一张的绣花样子,直到挑出满意的,才找来月娘让她按照这样子绣出成品。
“月娘的手也真是巧呢!”元琴进来添茶,看着她已然绣好的花样赞叹出声,无论姑娘画出什么样子的花样子,她总有办法绣出来,这样的默契和能力,直叫她们赞叹不已。
不过这些都要看天分的,她们也就感慨一番倒是没有什么异样或者别扭的心思在。
“姑娘!”外头,似画急急慌慌地跑了进来,帘子一掀起灌进来一阵透彻的寒风,惹得元琴不悦地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地,进来也不把外衣换了,仔细凉风冻着了姑娘!”
似画自知自己的确毛躁,便也不回嘴,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即站得远了些。
“我哪里这么娇贵了,屋里偶尔来一阵凉风也是好的。”曹湘染放下画笔,站起来伸展了身体,问道:“什么事情?”
似画这才将方才打听来的事情,一一说来:“大姑娘说咱们姑娘没有好好伺候安姨娘,要把她接走!”
原来刘家得了个差事,做闽州知府的文书,让刘靖宇即日启程,刘家本就人口单薄,这一去自是举家迁移,也不知曹湘钰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安姨娘一道带走,难道刘家允诺了什么?
似画越说越生气,道:“这会儿那婆子还在外头跟缠着范妈妈呢,说是要当面和姑娘说道说道!”
当面和她说道?有什么说的呢?这样要来把人接着,无非就是指责自己照顾不周呗!曹湘染不由冷笑,一个姨娘而已,她尊敬她护养她已然不错,难道还要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不成?!
“把来人打发走吧,就说我明日就给她答复。”现在已然春节已过,也是时候回城里看看情况了,选个日子早些把铺子开张才好!
“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回去。”
“姑娘?”这么仓促就要回去?元琴忍不住问道,“少爷这会子估计还在外头呢,要找他回来一起回去么?”
曹湘染顿了半晌,哥哥难得最近走出了父母离世的阴影从而寄情在这山水之间,只怕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去的吧。便道:“派人去找哥哥,跟他说下我们今日回去,再留下几个长随小厮在这里,等哪日他想回去了就回去。”
元琴点点头,也觉得这么办甚好,便转身出去布置去了。
一行马车趁着黑夜降临之前驶进了满平江。
管家宝庆见他们这时赶了回来,激动的涕泪横流,也不知是许久不见她这个主子呢还是许久不见他的媳妇慧娘。曹湘染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意问道:“家中可有事情发生?”
“……没……没有。”宝庆赶紧低下头去,将头埋得越发的深了。
曹湘染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躲闪,遂站住了脚步,挑眉将他望着。
宝庆被她无声地盯得浑身发毛,权衡了一番,狠狠地进行了思想斗争,这才咬了咬牙出声:“是……您和少爷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那边总有人过来探听消息,幸好桂妈妈一早就吩咐了小的早做提防才没叫他们探听去什么。”
哦?看来那边还不死心嘛。是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了她们才安心?哼!曹湘染眸色变冷,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吓得宝庆范妈妈几个连连后退两步。
说是一点没有探听去什么她自是不相信的,不过好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日后做事还要格外小心写才好。
“我知道了,准备些新鲜的蔬果,兴许明日有用处。”
晚间,曹湘染特意叫来了安姨娘一起吃晚饭,照例还是一桌全素宴。也许是这大半年不见油水,也许是她近来心绪不宁,总之再次见到的安姨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丰腴的少妇了,形容很是憔悴,这让曹湘染也是吓了一跳。
“姨娘近日是不是身体欠安?”曹湘染端详着她面色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立即吩咐人去找来大夫。
直到大夫诊断说是心律不齐、抑郁烦闷,并无什么大碍之后才按了心,命人送走了大夫,曹湘染这才将曹湘钰的打算说与她听。
“什么?”安姨娘手上一哆嗦,差点将茶盏都掀翻了去,显得很是激动。
“姐姐还没和您说过这件事么?”曹湘染淡然将她望着,不紧不慢地问她。方才桂妈妈已经说了,这段时间曹湘钰隔三差五的就会派个婆子过来,母女两人联系甚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思想动态呢。
“这……钰娘还真没有与我说过……”安姨娘显得有些不安,急于表达些什么,却又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今日也才知道此事,所以特意回来问问您的意思,要知道现在父母亲离我们而去,我和哥哥也就您以为长辈,不管什么事我们也都要征询您的意见。”曹湘染忽略她不安的情绪,缓缓说着。
“我哥哥自小敬重爱戴父母,他们骤然离去哥哥很是抑郁,我这才想到带着哥哥去庄子里散散心的,这段时候确实冷落了姨娘,实在是我们的疏忽。”
“哎呀,姑娘这话万万使不得!”安姨娘立即站了起身,慌乱的手脚都无处安置,“这……。这事我……。”
曹湘染却不再说话,只等着她自己拿主意。
“我……钰娘……也是一片孝心……我”安姨娘面朝门外站着,说话断断续续,显得很是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