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很是哭笑不得,却也不再说这个。
“听说你父亲病重了,如今可还好了?”王夫人问。
“多谢夫人记挂,幸得老太太垂爱,请了黄太医为父亲诊脉,如今正在休养。”曹湘染从容地坐在沈老太太身边,应答如流。
“她们都在园子里玩,好像新近得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走围在一处瞧热闹呢,你也去吧。”老太太这才和一直立在屋里的沈华正说,“三郎领着你四妹妹过去,等会把他们叫上一道过来用饭。”
“是。”沈华正从善地应下,引着她当先往外走去。
身后,王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很是满意,再见老太太同样欢喜的面容,便试探着问:
“上次老祖宗说的那事,不知如何了?”
屋内只有王夫人和二房董夫人妯娌两人,她问的正是上次沈老太太修书一封送去曹府的事,之后便一直不曾听说如何发展。
沈老太太本来还笑容满面的,闻言稍稍露出了些不耐烦,不细心去观察却不会发现端倪。只听她说道:
“这事原是我急进了,想着自己年岁不多便……等孩子长大些又再说。”
王、董又是极为通透之人,当下便也不再多说。
再说曹湘染跟着沈华正一路到了园子里,听他讲了许多府里姐妹的趣事,他声音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斯文之气,与他将军府少爷的身份倒有些不符,但无微细处的关怀却将他细腻的心思表露无遗。曹湘染只觉此人心思细腻,性格好相与,与沈家其他兄弟有些不同,便和他慢慢交谈起来。
“呀,是染姐姐来了!”两人才到了院子里,就听见沈明曦欢快地叫喊了出来。
只见沈家兄弟姐妹都聚在一处,团团围住了一个偌大的笼子。曹湘染与他们一一见了礼,才走上前去观看。
“这是……雪狼?”见了笼中之物,她不免讶异。这雪狼生在异域,本性极为凶残,在大陆很少会有,她以前也只在网上浏览过,却不想今日能在这里亲眼看见。
“四妹妹好眼力!”说话之人是沈家的大郎沈华荣,他年纪最大身量最高,言语间带着骄傲道,“这是父亲征战边塞之时得到的,几日前才运了回来。”
“本是要敬献到宫里的,但它受伤之后变得极为凶残敏感,一路上咬死咬伤了不少的人,这等境况自然不好再往宫里送,却也不知该将它如何是好。”沈华正接了他大哥的话继续说下去。
“留在家里不是很好么?”沈明曦到底年纪还小,想法不多,只觉得这雪狼长得真是好看,养在家里委实是件赏心悦目之事。
“是啊是啊,要是一不小心被放了出来,到时候看你哭不哭鼻子!”沈明缈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龇着牙吓唬她。
沈明柔一向要求自己端庄贤淑,最看不惯沈明缈这般随行,见她们肆无忌惮地笑闹,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曹湘染却是欢喜地看着她们一大一小互相捉弄,全然没发觉身后被关闭的严丝无缝的笼子已经悄然被解了开来。
“织娘,小心!”众人的心神都放在沈明曦娇俏玲珑奔跑着的身影,都未曾觉察危险的临近。
沈明缈正对着兽笼,猛然间抬头吓了一跳,立即出声。
曹湘染就站在笼前不远处,是最危险的地方,若是雪狼忽然发了兽性……后果,不堪设想!
曹湘染下意识的回头,正对上已然迈出半个身子的雪狼幽幽的双眸,不禁也浑身发冷,脚下竟迈不开步子,一动不动地与它四目相对。
“织娘,你做什么?”沈华正快速地到了她身前,挡在了她和雪狼之间。
却也奇怪,那头雪狼见了曹湘染本是立在笼中不再动作,却在沈华正出现的霎那一跃而出。大家不由一阵惊呼,沈华正不会功夫,是府里出了名的无用秀才,这一下子只怕……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惨痛的嚎叫,雪狼便摔在了一旁。沈华正肩上的衣服被撕裂,现出一道血红的伤口。
“你怎么样?”曹湘染被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替他检查伤势。
奈何她身子矮小够不到他的肩头,反倒惹得他笑了起来:
“我无事,幸好四郎出手相救,这畜生没有抓的太深。”他极力忍着痛楚,言语温和地宽慰她。
脸上露出的暖暖的笑意,让她稍稍暗下了心。他这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却还要忍着痛楚宽慰她……。又忍不住愧疚起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来?”只听沈华庭略显清冷无情的声音响起,下人们这才回过了神,纷纷跑了出去,请太医的请太医,报信的报信。
沈华庭一掌带着十分的力道派了下去,雪狼着实吃痛,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呜呜地叫唤。曹湘染顾不得它,随着众人一道陪着沈华正回了房。
“老祖宗问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了?”是老太太屋里的小丫头,奉命过来打探情形。
王夫人闻言使了颜色给身边的人,让打了赏便和和气气地道:
“太医来瞧过了,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
小丫头得了回复又拿了赏才喜滋滋地又跑回去回禀。
“三郎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吧,别逗乱哄哄地围在一处。”王夫人带头走了出去,姑娘们不敢不从,也纷纷出了去,都跟着王夫人一道去了老太太住处。
“织娘,你等等,我有话要说。”沈华正见着她们鱼贯而出,忽然出口留住了走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