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公主这是何意?此刻,倾颜郡主卧床养病,根本就不适合移动,难道你还想将一个重病之人抬入这流芳阁么?”不想,还不等众人舒缓下思绪,元宇倾那含威带怒的声音便响在了众人耳畔。
与此同时,他阴鹜而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笑意盈盈的梁碧疏,语气、眼神中隐含的浓浓警告意味,直让梁碧疏心头打了个颤,略显慌乱的移开视线,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只是,经梁碧疏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那幅画。众人中见过沐晚歌的,很快便一致意识到,无论是从气质上、身形上、还是整体给人的感觉上,画中之人都与沐晚歌分外相似。
对于梁碧疏的话语,在场之人都得出了一个很一致的结论:即便画中之人不是沐晚歌,那能够窥得画中心境和气质的人,也唯沐晚歌不可了。
昀孝帝精明的双眼在画中停留了许久,待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等待之后,这才听到他沉声吩咐道:“来人!去郡主府,将倾颜郡主请入宫中。对了,将宫里那辆檀木马车,驾车要平稳些,可不能让她受伤难受了。”
太监闻言,连忙退了下去。
元亲王妃焦急的看了元亲王一眼,却发现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要帮忙的迹象。暗自瞪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投注到元宇倾身上。
以她这个孙子的个性,倒是很有可能想出好的办法。更何况,他对歌儿那孩子那么上心,定不会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梁羽国太子觊觎。
只是,这次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元宇倾在觉察到自己祖母的视线时,只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又敛下眼帘,分明就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
元亲王妃不由得气结,不明白自己的孙子为何会出现这样异样的反应。按理说,他不是应该焦急不安么?
而流芳阁内,除了元亲王妃心里眼里都焦急不安外,还有一些人也是坐立难安的!那些人,便是林国公府的华老太君等人。
此前,华老太君还使劲儿的给皇后示意,想要让她出言说几句好话,可直到昀孝帝下了旨意后,皇后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眼前的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更是将华老太君的心意与示意置之不理,直让华老太君寒心不已。
且说,沐晚歌在看完右相府救人后的过程后,便心事重重的回到郡主府,安排好一应接待卢朝轩的事宜。
“主子,公子回来了。”断遥大步走入书房里,朝着沐晚歌激动道。
沐晚歌心下一喜,放下手中的书卷便小跑着出去,当看到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的卢朝轩时,二话不说就捶向他的肩膀,没好气道:“臭小子,你是要吓死我么?之前我怎么跟你说了,万不可以身犯险,看来你是将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竟然还敢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瞎作指挥,你是嫌命太长了么?”
“唔…”一声闷哼声适时的响起,原本还有些精神不济的卢朝轩被某人这么用力一捶,顿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只见他露出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萌笑容,浓眉微挑,调侃道,“小歌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只是,你这捶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过于粗鲁了可不太好啊!”
说着,便见他上下打量了沐晚歌一番,状似嫌恶道:“还有,这一身的打扮,越来越俗气了。看来没有小爷在你身边伺候着,你都忘记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了。唉,摊上你这么个男人婆,还真是要少活几年啊!”
断遥闻言,连忙识趣的后退了几步,生怕退迟了,沐晚歌的怒气会波及自身。
而沐晚歌则是满含兴味的看着他,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吹了吹,眼神儿还不忘瞥向看似无所谓实则神情紧张的某人,故意拉长了声音道:“臭小子,不给你点教训,你还是不知道危险当前,最该顾及的是什么了!我告诉你,今日这一顿打,你别想逃过了。断遥,将人给我带下去,先喂饱了人,稍后本郡主再狠狠的教训一番!”
“是。主子。”断遥连忙应声,并从沐晚歌身后走了出来,强拉着全力挣扎的卢朝轩,往郡主府的客房里走去。
待两人消失在视线尽头时,沐晚歌连忙收敛起一身外露的气息,转首看向眼前静立的几人,只淡淡说道:“回去后,请替本郡主谢过你家主子。只是,若是要取回玉扳指,还请他亲自来一次郡主府。甘裳,送客!”
语毕,便见她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当中一人上前一步,厉声阻止道,“倾颜郡主,相爷千叮咛万嘱咐,定要让属下将玉扳指拿回去。莫不是郡主想要过河拆桥?若真是如此,就别怪在下不留情面了!”
于是,在场的几名男子突然冲了上来,大有不交出玉扳指誓不罢休之意。甘裳等人也迅速的挡在了沐晚歌身前,双方顿成僵持对峙之势,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
沐晚歌淡淡扫了几名男子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只是眼眸中流露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忽视。
须臾,便听她沉声问道:“你们以为,凭几人之力,便能在本郡主的府邸里为所欲为么?”
方才那男子冷哼一声,甚是不屑道:“倾颜郡主,相爷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人救了出来,你岂能言而无信?今日,就算拼掉我几人的性命,定要将玉扳指夺回来,你别想要出尔反尔!”
“本郡主有说要出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