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女儿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凤歌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于以往,不知多少人想看她的笑话,你竟然都不替她想想……呜呜……”

“……”若樱伸手捋了捋额际不住滴着水的头发,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后悔不已,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垂下眼帘沉默着。

当时她真的没考虑过那么多,在她有限的认知里,那些大家小姐皆是娇娇弱弱,步子抬大一点都怕碾死了蚂蚁,个个都像高家的二位小姐一般知书达理,贤淑贞静。而若鸾是个甜美可人的小姑娘,极为乖巧懂事,怎么还有人狠得下心来如此对她?

所以她才放心的让她离去。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一边呜呜咽咽的哭着,一边拿了帕子帮若鸾擦湿漉漉的秀发,虽然屋子里生着炭火,暖香熏人,若鸾却依旧没有醒过来,还是脸白唇青的,无比的娇弱可怜。

到底是血缘亲人,想到若鸾一口一个姐姐的娇俏模样,她心里一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无比难过地道:“今日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尽到做姐姐的责任,使得妹妹受了委屈……”

“凤歌!鸾儿到底怎样?”蓦然,赤焰惊惶焦虑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打断了若樱的话。他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后面跟着请来的王太医。

“呜,候爷,若鸾……”凤歌看到赤焰回来眼泪流的更凶了,但看到王太医却像看到救星,急忙道:“太好了,太医来了,候爷,快让太医来看看鸾儿。”

屋子里又是好一通忙乱,赤焰不经意的转头,却看到若樱还穿着湿衣服,不免有些心疼,忙道:“傻孩子,快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待会让王太医帮你瞧瞧,可别着了凉。”

若樱见御医来了,娘亲和丫鬟仆妇都忙碌不堪,放帐幔,拿锦帕,搬锦凳……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干着急,便点了点头,随后不着痕迹的把眼泪抹干,黯然的退出了屋子。

出了内室,细心体贴的雨卫早拿了厚毛大氅来将她裹住,然后赶紧拿帕子帮她把粘在额头的湿发抹开,风卫则把烧得热热的手炉递到她手中,顺势扶住她的手腕,轻声地道:“咱们回去吧!”

也许是手炉太烫,也是是雨卫抹额头的动作太过温柔,她的眼泪又漱漱的滚落下来,使得眼前一片模糊。她感觉今日的自己特别脆弱,一点也不争气,动不动就眼泪成河。

出了分隔偏院及主院的圆拱门,不意差点撞到人,还以为是匆忙奔走的丫鬟和仆妇,稳住神定睛一看,却是慕容喾。

紧接着就是慕容喾的悦耳好听的声音:“若樱,你没事吧?”

若樱则有些讶然和担心地望着他,此刻他一身紫衣,轻裘锦带,头戴玉冠,潇洒逼人,看样子是重新沐浴更衣过了,且神情气爽的样子,便道:“你还好吧?……”

先头她救了若鸾上岸,却发觉得慕容喾也跟着下了水,她见若鸾浑身冰冷,了无生气,顿时心急如焚,又看众人都蜂涌而至去救慕容喾,想来他应该是无大碍,本想在主人家找间屋子安置妹妹,却见无人理会她们两姐妹,都去向太子和宁王献殷切,只有卫璃怀中抱着自己的披风守在身边。

她不假思索就抱着若鸾回了马车,令车夫启程回家,马车里有备用的衣服,再加上赤凤候府离魏王府也不是多远,只一会儿就到了。

慕容喾也满是讶然和痛心的望着她,不敢置信地道:“你为何还是这身湿衣?你就不怕感染风寒?”

若樱沉默了一下,微勾起一抹令人酸楚的浅笑:“无碍……这就去换。”她的声音中有几分无奈,淡淡的,却被那份淡笑掩去。

慕容喾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下有些心疼,却也起疑,难道她有不开心的事情?或是若鸾真的不好了?否则她为何笑得如此……惨然?

雪白粉嫩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好看的眉心又萦绕上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往日里娇艳欲滴的樱唇这会儿唇色淡淡,那双美丽的眼睛氤氲微红,肯定是哭过,因为那像小扇子一样乌黑的纤长的睫毛上还留有点点的水光,一颤一颤地,更显得她梨花带雨,楚楚堪怜,使得他心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

他按捺下心底的疼惜和疑惑,着急的道:“那你快赶紧去,让人给你端些热水来,你好好泡泡,别耽搁了。”说着手心发痒,情难自禁的去抚若樱雪白的脸儿。

若樱猝不及防,因为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时有些怔住了,但一感觉到脸上火热的大掌后,她马上反应迅速的一侧头,使得慕容喾的的手落了空。

慕容喾的手堪堪感受到那冰肌玉肤,直觉滑腻犹如塞上酥,心中一颤,还未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手下就空空如也,登时清醒过来,失望不已的同时也知自己逾矩,如玉的俊脸一红,急忙解释:“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想……想看你冷不冷!”

若樱黑幽幽的双眸一暗,瞪了身边的四卫一眼,都是吃干饭的?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被人吃豆腐,还一副看天看地看风景,兼之无动于衷的模样。紧了紧手中的火炉,她脸色冷凝地道:“太子殿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希望再有下次。”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垂下头低低地道:“不要对我好,我承受不起……”说罢,提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比起往日轻盈飘逸,步伐却略显沉重。挺直的脊背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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