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臣回乡心切并不觉辛苦。”觉得方才的话很奇怪,苏引又补了一句,低垂的眸瞧见那越来越靠近的人下意识的躬身往后退了退。
她完全吃不准他的心思,明明已经将她当成工具送了出去却又没有放弃两人之前的感情,想用感情来控制她还是他根本就放不下?好生奇怪,面对他的时候远比面丢司空隐他们更紧张,难道是这个身体潜意识里的反应?
不会罢,灵魂都换了一个人,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屹然是一副躯壳便也不存在什么记忆了罢?对于这些谜一样的东西还真是无法解释,比如灵魂转换这种看起来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老师这是在躲朕么?”看到苏引退后的动作,秦越停下了脚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老师去了天禹国之后就不一样了,与朕再不像以前那样亲近,老师果然还是在怨朕么?”
他不想西越屈居人下,只是想让西越强大起来,这样做也错了么?让他去天禹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司空隐提及他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若非他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不会……
自小一同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亲情友情还要亲密,他全心信赖的人,一心当成亦师亦友的知己……这样的人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怎么能接受得了?一瞬让他觉得之前的一切靠近都是他故意而为,所有的关心都变了味,他还来不及思考,在那种情况下司空隐登基了,所以他才突然有了那样的想法。
可是从傅恩口中得知他病倒的消息时,他心急如焚,什么也不顾便赶了过去,看的却是一个让他陌生的人。那样的改变是为了谁不言而喻,他无法相信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就能比过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事实证明他错了,那个人真的改变了他,因为此刻已经回到西越站在他面前的他还是这样的陌生。明明是属于他的,明明是喜欢他的……
怨?苏引闻言拧眉,拿不定这话中的意思便打算随意搪塞几句敷衍过去,“皇上多虑了,臣没有怨皇上。”
他说的意思是送他去天禹国这件事罢?送都送去了,现在还说什么怨不怨的,其实以前的苏引还真是挺悲哀的,一心喜欢的人却将她当成礼物送给了别人,唉,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的人,真是苦逼啊。
“既然没有怨朕,为何要这么避着朕,朕的靠近让你觉得不舒服么?”
苏引愕然,这样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说不怨那是假的,但现在是她,所以对他也没有什么怨不怨的了,只是个稍微了解点陌生人罢了。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秦越勾唇苦笑,“朕已经知道了,老师不用回答了。”
怎么能不怨他呢?将他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去,将他当成工具一样利用……在那之后他怎么能不怨他?是他太自负了,以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他。
苏引闻言松了口气。
不用她回答真好,不过……难道他们就这样继续说话么?这样的氛围也太尴尬了罢?她什么时候能走啊?
“看朕只顾着说话了,老师过来坐,一路上辛苦先喝点茶。”秦越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终于移动脚步朝一旁的桌案边走去。
“是。”苏引应了一声脚步跟了过去。
桌上铺着色泽艳丽的桌布,四周缀满了白色的流苏,布帛上绣着精致的刺绣,那是一种繁复而神秘的图腾,苏引瞧着便不自觉地便吸引住了,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个图腾……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
“老师请坐。”秦越坐下来亲自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到了苏引面前。
听到这声音苏引愣了一下,蓦地回过神来,“谢皇上。”
这才看到桌上摆满了水果茶点,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连茶的温度也是十分适宜。
苏引觉得尴尬,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扑鼻的花香,是一种神奇的味道,闻所未闻的香气,先清浅后浓郁,满腹芳香让整个人都被熏醉了,有些飘飘欲仙。
这什么茶?像是一种花茶,可明明是茶却喝出了酒的效果,好神奇!差点就问出口了,若这茶在西越是常见的东西那她就糗大了,说不定一下就暴露了。
秦越面前的水晶杯放在面前未动一分,视线静静的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像是要将人看透一样。
他真的变了,眉眼间的沉静淡漠不复存在,如今变得清澈明媚,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仿佛超脱了某种枷锁一般,如今的他像是一个发光体让人不自觉的去注视,连一成不变的白衫也不穿了,这种淡淡的紫色穿着很美,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明明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如今坐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的陌生,他们之间好像连交谈都变得困难起来,这种凝结的氛围是从未有过的,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一般。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谁?因为司空隐还是他?
微醺的香气渐渐消散,苏引也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的人一直都在看她,那种视线焦灼而炽烈,让人无法不去在意。这样的氛围再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奇怪,不觉得开口,“皇上怎么不喝?”
再扯几句她就可以告退了罢?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太奇怪了。
“朕看着老师喝就可以了。”秦越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般。
苏引被炸得晕头转向,立即就觉得不妙了,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