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风后换衣服的沈凉迟听到此处动作已经完全停了下来,眸中有着明显的震惊,阿引?帮着换衣服?皇上到底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他一直抑制着不往那方面去想,如今呢?他这是在指引他?他不是真的对苏引动了什么心思罢?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
苏引可是个男人,皇上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动心思,若只是单纯的拉拢人心他不会管,但不能超过那条线,看来他必须试探试探了,在事情没有变坏之前。
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何念一眼,司空隐轻轻挑眉,“既然阿引不愿意那就算了。”
如果可以何念真想出去跑两圈冷静一下,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啊?皇上居然要帮苏大人换衣服,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这都是了不得的事好么!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对人如此了?自从苏大人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如今居然还直呼其名,阿引……这个称呼怎么看都太亲密了罢?皇上该不是真的对苏大人……不会罢!
苏引闻言在心底长长的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见沈凉迟从屏风后出来便走了过去,“……微臣先去换衣服了。”
血玉屏风虽然有些透,只要那边没人了就行,大不了里面的朝服不脱直接套上。
司空隐微微颔首,转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擦肩而过,沈凉迟不由自主的转眸看了身侧的人一眼,随即朝司空隐走去。
“老师请坐。”司空隐端着白玉杯喝着茶,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杯沿,眉眼染笑显然心情不错。
“谢皇上。”沈凉迟勉强笑了一下坐了下来,看了司空隐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
还是找个恰当的时机罢,何况今日当事人还在这里。
那厢,苏引走到屏风后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无人过来打开衣服匆匆套在身上,幸好春季的朝服不厚,套在里面虽然不舒服却还不至于难受,特殊情况就这么着吧。着急忙慌的穿上了衣服,中途无人过来,这让苏引松了口气,方才一直紧张以至于等换完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一套粉色长衫,唇角顿时抽了好几下。
怪不得方才皇帝大人说是不是不喜欢衣服呢,看来这件衣服显然是他本人的杰作。
粉色她倒是不讨厌,只是这么娘的颜色穿在身上会不会显得她也很娘啊?
尽管心里不愿意,现在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了,苏引一咬牙走了出去。
司空隐沈凉迟二人正在闲谈,听到脚步声同时抬眸望了过去,明明是女气的粉色长衫穿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突兀,退去了几分清俊多了几分温柔,甜腻的让人忍不住眯了眼,司空锦见状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笑的意味深长,“阿引穿这套衣服果然好看呢,对了,一会儿出去彼此就以名字相称罢。”
阿引?沈凉迟闻言凝眉,所以连他也要一起这么叫么?他们之间何时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就是前些日子召见么?
“……是。”苏引垂下眼帘,在心中犯了个白眼。
好看个头啊!怎么看那笑都觉得瘆人的慌!还有称呼名字什么的,她要怎么称呼沈凉迟?阿凉?阿迟?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啊。
一行三人乔装之后便乘车出了宫门,苏引起先以为会去街市之类的地方,原本还想看到难民的事稍微提一下呢,谁知皇帝大人心血来潮带着她去了绕了环城湖,一趟环城湖绕下来天都黑了,为了不耽误第二日上朝,三人在码头各自回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人影模糊,苏引慢悠悠越过小巷朝家走去,走至阴影处背脊一寒突觉不对,正欲后退,暗影里突然钻出两个人影,穿着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苏引倏地眯起眸子,勾唇笑道,“哟,二位侠士好像挡着道儿了啊?”
这突然钻出两个人是什么意思?拦路抢劫?看这架势不太像啊,她初来乍到好像没招惹什么仇家罢?
“苏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人拱手施礼,态度恭敬。
苏大人?他们认识她?苏引眸色一暗,佯装不解,“苏大人?二位侠士这是在叫我么?我不是哟,你们好像认错了罢?”
认识她,还对她如此恭敬,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在鸢城……她怎么都想不到。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若是苏大人不愿意那我们就只有不客气了!”说着,其中一人便缓步靠了过去。
“站住。”苏引低喝一声,语气蓦地冰冷起来,“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们如何不客气?既然你们认得出我我也不必浪费表情继续否认,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但起码要告诉我是谁要见我吧?”
那人一怔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听了这话两人相视一眼,面露难色,“苏大人去了便知。”
看到两人腰间的长剑,苏引微微眯起眸子,垂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罢了,我不想为难你们,走罢。”
这两人一看便知是练家子,她又不会武功根本没法反抗,与其撕破脸倒不如配合,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背后的神秘人是谁。
“多谢苏大人体恤!”两人颔首行了一礼,随即一左一右走到苏引身边架住苏引的肩膀,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身体一纵立即悬空,看着落在脚下的屋顶,苏引不禁愣住,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艾玛!太好用了!如果她也会武功今日也不会被人劫走了,果然还是要有一技之长傍身,泠崖武功虽高却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