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过后,天空一片晴朗,红日照耀在积雪上,使天地更加透亮,亦给这寒冷的冬日带來了暖意。
晋阳城东门外,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其中不乏挎刀背剑的江湖人士,更多的却是晋阳城中看热闹的寻常百姓,这个时代,尤其是寒冷的冬季,人们的生活实在有些枯燥单调,难得有武林大会这么一场热闹好瞧,谁又甘于错过。
东门外五里,三座高台一字排列,距离城门最近的约莫五米高下,而最远的高台仅有两米高,三座高台看上去很是宽敞,尤其是最高的那座面积更是超过了五百平米。
武者分九品,每一座高台负责三品评级,此时人群多是聚集在最矮的高台四周,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上高台上拳來脚往,刀光剑影的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或是发出欢呼声,或是唉声叹息。
“李大佑,挑战二品成功,”
“好,好,”
“王四虎,挑战失败,不入品,”
“哎,,”
这评级的方式却是简单,就是参与之人实战,由高台上的三位评委來裁定品级。
“本以为入品并非难事,却沒想竟如此困难啊,”
“是啊,如今入品的多是三品以下,四五六品者更是寥寥,七**品更是沒有一人,真不知道那九品者得是何等了得,这天下间又能有几人评得,”
“好在这品级评定并非只能在武林大会上评定,只要我等回去勤加练功,终有一日能够入品,博得些许功名,此番便当是好好历练,学习一番,结识了不少英雄好汉,也算值得,”
“说的对,我最想见识的就是太子殿下的武功,传闻太子殿下只有十八岁,但一身武功却是出神入化,少有人及,想当年晋阳城头,火海之中,他一人独剑击败周国宇文邕数万大军,此等英姿实在令人神往,”
“是啊,苍天有眼,我大齐终于有了明君,也终于不再畏惧任何强敌,”
“我等江湖人士虽然看似潇洒,实际生活却是辛苦,更是为人相轻,此番‘武林大会’得以让我等博取功名,实乃幸事啊,”
就在台上比试热火朝天,台下议论纷纷之时,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大汉突然出现在最高的高台之下,抬首看了看远处巍峨厚重的晋阳城,眼中闪过一抹森冷之意。
“嘭,”
一声闷响,大地微微一颤,这紫衣大汉的身子顿时冲天而起,腾起五米高,一个翻身,便重重地落在高台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爷爷要挑战九品,谁敢一战,”
随着一声粗犷的怒吼,周围观战者不由将目光聚集在这最高的高台上,终于有人攀上了这座最高的高台,第一次挑战九品,人群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了惊天的呼喊声。
“阁下,请出示六品令牌,”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远远地传开,压过了场上的喧闹之声,说话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灰衣老者,正是这座高台上的三位评委之一,不过他的座次却是在左。
“沒有,”紫衣大汉摇头。
灰衣老者微微有些混浊的眼中爆发出一团精芒,语气依旧温和地道:“抱歉,沒有六品令牌,阁下不能挑战,请,”
“什么,”紫衣大汉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以爷爷的本事,区区六品岂在眼中,直接挑战九品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灰衣老者脸色微微一沉,这紫衣大汉粗鲁无比,句句自称“爷爷”已让他颇为不悦,但他一直压着火气,却不想后者竟然如此不晓事,语气不由冰冷了些:“阁下,你既然來参加武林大会,就要服从我们的规矩,请阁下取了六品令牌再來吧,”
“什么破规矩,是不是尔等害怕爷爷,不敢比试,所以才如此搪塞爷爷,”紫衣大汉却是不依不饶,一脸挑衅之意。
“阁下可是存心生事吗,”灰衣老者的脸色完全冰冷下來,语气中更是带着一缕杀气,“阁下最好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混帐,爷爷正大光明挑战,何來闹事之说,”紫衣大汉怒斥一声,大声道:“在场的英雄好汉都能见证,是你们一再推脱,若不敢战直言便是,莫要以势压人,若是太子殿下在此,定不会如你这般,”
“你既要挑战,老夫接受便是,”
说话的是三位评委中右侧之人,此人鹤发童眼,一身黑衣,方才一直闭着双眼,此时却睁了开來,深邃的双目如同寒潭一般,随着这淡淡的声音,那右侧的黑衣老者也不见什么动作,身子便自座椅上飘飞而起,落在紫衣大汉面前五米处。
“很好,爷爷就喜欢爽快人,”
紫衣大汉心中一凛,脸上却是浮现出见猎心喜的笑容,说着,他浑身的气势陡变,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股狂野凶狠的气息自他身上弥散开來。
“出招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黑衣老者淡淡地看着紫衣大汉,就那般随意的站在台上,脸色更是淡然而冷漠。
“杀,”
紫衣大汉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暴吼一声,身子陡然如利箭般蹿了出去,沙钵大的拳头直奔黑衣老者的面门而去,一股惨烈凶悍的气势裹挟在他的拳头上,让空气都隐隐呜咽哀嚎。
“太弱,”
看着紫衣大汉,黑衣老者似是失望地摇摇头,然后缓缓抬起了右手,毫无花哨地向前迎去,这是一只枯瘦的手,看上去异常羸弱,似乎风一吹便会化成枯朽的碎屑般。
台下的不少人都不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