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眉头上扬。迟疑地道:“师父的意思是我们要与高兴合作。”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合作也并非不可能。”见武照有些惊诧。灰衣老者负手看向窗外。缓缓地道:“我们与高兴虽然有所仇隙。但却并非不共戴天。世上沒有永远的敌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对于组织來说。更是如此。”
武照身子轻轻震了震。嘴唇紧抿。呼吸微微有些紊乱。显然灰衣老者的话给了她很大的震撼。要知道。高兴拐走了拜月教教主。更是杀了拜月教不少人。教中很多人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咽。然而在灰衣老者的眼中。那些仇恨似乎根本算不得什么。
三年來。武照也接触了一些教中事物。对于灰衣老者所言也有体会。只是一时间不能完全认同罢了。毕竟无论她外表多么冷静睿智。实际上只是一个二八芳龄的少女。
“虽然我们可能和高兴合作。但这却不代表我们畏惧他。”说着。灰衣老者浑身陡然散发出一股澎湃的气势。如同狂猛无比的飓风般席卷开來。让武照呼吸一窒。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在这气势只是瞬间便消弭无形。灰衣老者又恢复了那寻常模样。
“为师此番來便是要会会高兴。看看他究竟厉害到何种层次。只有双方处在同等的高度才能更好的合作。获得最大的利益。”
“师父想我怎么做。”武照平复了心神。恭敬地问道。
灰衣老者答道:“你先跟随在高兴身边。如果将來我们双方合作。你便是拜月教的代表。”顿了顿。灰衣老者接着道:“高兴去了刺史府。想來是去说服洛州刺史独孤永业。为高长恭称帝整合全部实力了。”
……
高兴静静地站在刺史府门前。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时间不长。便听见急促有力的脚步声传來。刺史府门内。独孤永业携着一干官员迎将出來。远远的。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传來:“不知北平郡公远道而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独孤将军您太客气了。小子何德何能。当不得您亲自相迎。”高兴快步走上几步。满脸堆笑。恭敬地施礼道。
“当得。当得。”独孤永业哈哈笑着。一把扶起高兴的手臂。“高将军勇猛无双。力挽狂澜。大败宇文邕数十万雄军。实在令人振奋啊。如此丰功伟绩。就连老夫也甚感钦佩。”
独孤永业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畅快。看着高兴的眼中满是赞赏与欣喜之色。晋州沦陷。独孤永业曾上书请求出兵增援。高纬却不予理会。后來更是给他安上了一个谋逆的名号。让这员忠诚老将倍感郁愤。
前些时日。初闻高兴大破周军。独孤永业还不甚相信。后來高兴一举将周军驱逐。宇文邕病故。独孤永业欣慰畅快之余也不禁感叹后生可畏。正因如此。独孤永业才不惜身份。亲自出门來迎接高兴。
“独孤将军谬赞。都是将士用命。军民一心。小子起到的作用实在不值一提。”高兴笑的很真诚。也很谦逊。周军战败他功不可沒。但付出最多的却是那些用命厮杀的将士。沒有他们。高兴又如何取胜。
“胜而不骄。败而不馁。摄政王殿下有个好儿子。实在叫旁人羡煞啊。”独孤永业脸上笑容愈浓。重重地点头道:“外面冷。还请高将军入府叙话。请。”
高兴会意一笑道:“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