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孝宣帝陈顼最近心情不太好,北方的战事一直沒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长此对峙下去,对于进攻方的陈国可不是好事。
陈顼不过四十來岁的年纪,正是挥斥方遒,大干一场的好年纪,而且他刚登上皇位不几年,正是需要功绩坐稳江山,压服众人。
自从三国以來,中华大地的纷争战火就从未真正消失过,虽然奸诈的司马懿父子活活拖死了曹操父子,放倒了诸葛亮和阿斗,灭了东吴,成了最后的赢家。
也许是曹、孙、刘三人见不得司马氏家的人作威作福,恼怒其背主弃义,也或者是司马氏的狠毒惹怒了上苍,司马氏名不正言不顺得來的江山还未坐稳,八王之乱便爆发了,偌大一个中国,本就因为三国之乱而元气大伤,更是因为这场内斗而奄奄一息,恰好给了北方胡人可乘之机。
历史上第一次,拥有优良血统,先进文化的汉民族成为了蛮族铁蹄下的奴隶,你所能想象到的,惨无人道的事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面对着黎民百姓的哀嚎惨叫,山川大地的哭诉,曾今不可一世的司马氏只知道狼狈而逃,惊慌失措,一路越过淮河,跨过长江,终于在长江南安恢复了政权,史称东晋。
王与马共天下。
虽然司马氏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这个国家却不再是他们独断专行的,琅琊王司马睿不过是个逃难的皇族,能有多少实力,若非南方豪族支持,东晋焉能建立。
这个王家不是别家,正是有着书圣王羲之的王家,王家这么做,也许有着忠君报国的意思,不过分量究竟占了多少旁人就不好说了,当然,在世族门阀眼中,一切有利于家族发展的行动都是好的,是应当给与支持和鼓励的。
司马氏身为皇族,天之骄子,天威不容侵犯,怎会允许大权旁落,处处收人掣肘,接下來的事情就太简单了,君臣之间的矛盾爆发了,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最终却是两败俱伤,至于北上收复失地,解救难民的事情只能是纸上谈兵。
平民百姓的死活,在权贵心中与鸡豚狗彘的生死并无什么区别,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这就是黑暗的封建时代的悲哀,也是最真实的人性。
鹬蚌相争,余温得利,东晋大将桓玄乘机作乱,刘裕便起兵勤王,最终扫平障碍,篡位当了皇帝,也许因为司马氏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便由此开了先河,今天臣服,明天叛乱,倒戈一击,场面极其混乱。
宋齐梁陈,朝代如走马灯一般地更迭着,普通老百姓对于这种现象似乎也是习以为常,早就麻木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何谈忠心,去他吗的,那玩意儿值个几钱几两。
陈霸先起家的路子和刘裕大同小异,他逼走了王琳,称王称霸,但因为梁国的内乱,国力衰退,北齐突然出兵南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江淮之地。
地盘來的太容易,北齐皇室自然不怎么重视,尤其是草包的高纬当政之后,江淮之地成了名副其实的草箭,可有可无。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陈国不过十万大军就能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掠地,毫不畅快,若是高纬有点脑子,调拨高欢留下的几万精兵南下,不说斛律光,高长恭,独孤永业这些骁将,就是王琳一个人,有坚城为依托,又得民心,吴明彻的步伐又何至于如此之快。
高纬昏庸无能,北周武帝宇文邕和陈孝宣帝陈顼都十分欣喜,前者终于可以大展宏图,吞并北齐,实现祖先的理想,一雪数十年來的耻辱,后者则可以轻易收复失地,更可以窥伺北进,有了这些功勋,朝中反对的声音一定可以烟消云散,百姓之中自然也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然而,就在猛进时,却被高长恭和王琳硬生生拦住了去路,一番苦斗,陈国竟然大败亏输,若非手上还有几座齐国的城池,陈顼的颜面损失定然更大。
很多时候陈顼都感叹,高纬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朋友,能征惯战的斛律光死了,死得何其冤枉;威望盛隆,豪勇过人的兰陵王又得不到重用,至于降将王琳对南方作战经验丰富,但北齐朝廷却沒人看得起他。
这些对陈顼都是好消息,休整了数月,陈顼再次发动北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攻破淮州,越过淮河,北齐早已不比当初,一旦高长恭兵败,陈*军从淮河到黄河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陈顼的盘算不错,准备的也相当充分,但淮州的坚固程度完全超乎了陈顼的想象。
在这个世道,有钱才是王道,尤其是乱世之中更是如此,高兴经营纺纱厂,制造新奇家具所赚的钱基本都用來训练军队和加强城防建设,尤其是人的名,树的影,有宽厚仁慈的高长恭坐镇,无数穷途末路的流民蜂拥而至,有钱有人,何事不成。
言归正传,陈顼花了大力气,眼看着合州即将告破,自然甚是兴奋,就在这时,城中突然传出《长生诀》的消息,长生不死,谁人不是梦寐以求,而且坊间还有传闻,拥有《长生诀》者得天下,无论是长生,还是称霸,对于陈顼这种志存高远的人自然有着无限的诱惑力。
这边厢,陈顼正准备寻觅《长生诀》,那边厢却突然传出司马复获得了《长生诀》,正准备以此起义,这消息给与陈顼的震惊程度丝毫不比《长生诀》差。
当皇帝的人是极其敏感的,一切和谋反作乱有关的东西势必会遭到雷霆般的打击,纵使父子兄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