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千真万确。”高兴用力点头说道。
“你糊涂啊。兴儿。”高长恭闻言脸上顿时腾起一片怒气。他狠狠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强劲的力量使桌上的杯盏东倒西歪。发出一阵“叮当”乱响。
“兴儿。你怎么如此大胆。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你可知道你的做法给大齐带來了多少祸事。给盱眙带來了多少灾难。”高长恭怒不可遏地呵斥道。眼中更是透出浓浓的失望。
曾几何时。高长恭一直认为世人传言为假。但当杨丽华真切地站在面前时。他也不得不选择相信高兴真的已经沦落成了一个淫贼。高长恭还记得。高兴在离开盱眙时曾是多么地意气风发。英姿勃勃。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高兴居然是一个色胆包天。卑鄙无耻之辈。数月來的担忧与压抑。在这一刻顿时转化成无穷的怒火与怨气。再也压制不住猛烈地爆发出來。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高兴跪倒在地。身子挺得笔直。认真而真诚地看着高长恭说道。
“难道你还想要狡辩吗。可怜我高长恭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这不孝子身上啊。”高长恭自嘲地笑着仰天感叹道。那本就苍老的面容瞬时灰败了几分。颓丧而落寞。
“夫君。兴儿一定有难言之隐。你就让他说出來吧。”虽然郑氏也甚为心痛。但她依旧选择相信高兴。
武顺沒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跪倒在地的高兴。有疑惑有信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要说高兴是艰涩其一之人。武顺是不信的。那次在邺城皇宫中。武顺春光乍泄。高兴虽然沒有非礼勿视。但却也沒有作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说吧。”高长恭咬着呀说完便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如果高兴果真是个无耻之徒。那他高长恭也无颜再见天下人。不若就此自刎。一來可以免除周国的责难。二來也能让高纬放过淮州数十万百姓。
“兴儿。地上凉。起來说。别怕。”郑氏连忙上前将高兴从地上拉起來。温和地摩挲着他的头。温柔地说道。
高兴感激地一笑。然后看着高长恭一脸平静地开始叙说起事情的因果:“父亲。这一切都是高阿那肱高阿俊峰父子的阴谋。孩儿行事不慎才沦落至此……”
高长恭的反应高兴十分理解。那是对子女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心痛和失望。高兴沒有怪罪。更不敢怪罪高长恭。他只有。也理应将心中的怒火全部推到高阿那肱父子身上。
“高阿那肱。实在该死。果真当我高长恭好欺不成。”高长恭听完高兴的叙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既然高兴是为人设计酿成大错。那便是情有可原。
“兴儿。你受苦了啊。”郑氏虽然也十分气愤。但心中对爱子的担忧却尤甚。她双手紧紧地捧着高兴的脸颊。刚停止不久的泪珠再次流淌下來。
“娘。孩儿不苦。倒是累您担忧。孩儿实在不孝。”高兴一脸惭色地看着郑氏消瘦的脸庞说道。
“夫人。如今兴儿平安归來。你也该放下心來。坐下歇息歇息吧。”高长恭见郑氏泪流不止。心中颇是心疼。而且将杨丽华与武顺这两个外人晾在一边。实在不合情理。
郑氏点点头。将脸上的泪花抹去。然后冲杨丽华歉疚地说道:“杨小姐。我久不见兴儿。心中激动故而失态。冷落了你还望不要见怪。”
“夫人说的哪里话。您与兴哥哥母子情深。实在羡煞旁人。”杨丽华大方而恭敬地向郑氏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