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岳飞手腕一振,沥泉枪如伏龙般腾渊而起,枪头在劈来的斧柄上一带,力道虽不大,却是四两拨千斤,完颜兀术的这一斧顿时歪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地从岳飞头顶上飞了过去。
完颜兀术志在必得的一斧走空,当他全力收束重心偏失的金雀斧时,二马已经错镫,岳飞手起一枪,“扑楞楞”雪亮的枪尖直取完颜兀术哽嗓咽喉而来。
虽然金雀斧已在外门,但完颜兀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两手阴阳把一变,搬斧头,献斧纂,于一团扑面而来斗大的枪花中分光掠影,正格挡在沥泉枪的枪头上,借势卸力,要把这锁喉的一枪搪开。
“当啷”一声轻响,这看似力猛招沉的一枪没费完颜兀术吹灰之力,被他轻而易举地磕开,但完颜兀术却是心中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眼角的余光中,果然见岳飞一手高高掣起,手中打将的铁鞭闪烁着黝黑的光芒,寒人魂胆。
原来,岳飞挥鞭格毒箭时,完颜兀术乘势来袭,岳飞顺水推舟,将铁鞭伏于枪杆之下,挥枪挡开完颜兀术的搂头一斧后,以锁喉枪还以颜色。
这一枪看似凶猛,但却是虚有其表,但如果完颜兀术不挡,一枪下去,照样在哽嗓咽喉上给你捅出个血窟窿来;但完颜兀术用心抵挡的时候,这一枪就是虚招,后续的杀势全在藏于枪杆下的铁鞭。
这时两马平行错镫,正是彼此距离最近之时,枪斧两种长兵器都已挥舞不开,铁鞭却有了最大的用武之地。就见岳飞一鞭砸下,劲风盈耳,直取完颜兀术后背而来,这一鞭要是砸得实了,纵然完颜兀术是钢筋铁骨,也得回炉另造。
值此生死关头,完颜兀术从小的苦练终于见了成果,就见他使了个“狗熊扛树”,金雀斧的斧柄抢在头里垫到了后背上,同时舌尖一顶上牙膛,叫丹田一粒混元气,气凝脊中穴,宛如在整个脊梁上顶了个无形的龟壳——无奈之下,完颜兀术也只能以这种笨办法来硬抗岳飞这一铁鞭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当啷”一声——这一声却和方才那拨开枪头的那一声不同——那一声轻、滑、脆,这一声却是重、浊、凝。一鞭之下,完颜兀术如中雷击,身形剧震,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模样,恍惚间,五官想出火,七窍欲喷烟,周身血行转沸。
饶是完颜兀术后背上垫了金雀斧柄作缓冲,再加上硬气功当保护罩,但岳飞这一铁鞭也不是白给的——这雷霆一击之下,几乎将金雀斧柄楦进了完颜兀术背上的肌肉里,硬生生砸出一条紫黑色的血檩子来——万幸完颜兀术少年气盛,内力充盈,防护住了内脏要害,否则就算有金雀斧柄救驾,也非落个五脏俱碎的下场不可。
一鞭之下,完颜兀术受伤不轻,再无力放对,只得伏鞍而走。女真三军,完颜希尹和完颜兀术俱伤,签军总管王矮虎殒命,顿时一片混乱。西门庆看得分明,马鞭一挥,中华联邦三军儿郎俱都奋起,同声一喝间,战场上已是风云变色!这正是:
一时胜败进退里,千秋兴亡翻覆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