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了毕力克图的马军营,陈天翔听到了一阵厮杀的声音,那正在练厮杀的两队人马,更是毕力克图的王牌,两方都只有却个个马术熟练,刀法凌厉,望着很有些规模了。陈天翔奇道:“毕将军,这些人马,你训练了多长时间了。”
毕力克图道:“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左右就能将人马练成这样,这个毕力克图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只是看他四十余岁年纪了,又如此有本事,怎么会只当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呢。不过估计这次打完仗以后就名声大噪了,这可是史上最有名的清朝神将——毕力克图!
“毕大哥,照你看来,这江南的兵士和北方子弟,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差距吗?”陈天翔大有深意地问道。
毕力克图轻哼了一声道:“江南兵士多娇气,身体相对北方军士要弱一些,这与地域脾性有关。但这不是决定因素,若将江南兵士交与我整治,我一样能把他们变成和我北方儿郎一样如狼似虎的好汉。我多年的行军经验证明,没有残兵,只有残将。”
他是在指桑骂槐的针对周帅,周帅挣红了脸道:“你这话说的好听,你一味只练单兵,不重合击之术,不重阵型演练,到了战场是要吃大亏的。”
“像你手下那些兵士,连个蚂蚁都捏不死,摆上个花拳绣腿就能打胜仗?”毕力克图反驳道,“俺的士兵一刀就能劈死你们几十个那些花拳绣腿的士兵妖刀纪!”
这两个人一个南方的,一个北方的,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抬杠上了。不过这种技术上的争论,倒是让陈天翔心里欢喜,他本人对于溜须拍马比较擅长,所以鄙视那些拍马屁的,这个周帅和毕力克图真刀真枪的较量,正是他所需要的。
见这一位皇上钦点都督和一位百户争吵不休,陈天翔笑着道:“两位不必争吵了,正巧明天早上,我要到神箭营验炮,不如我们就顺手来个实兵大演习。到时候两位带上兵马,捉对厮杀一番,一较高下就是了。到时候是马军营厉害,还是浙江营厉害,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这个主意好,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便约了明日早上一起操练。
陈天翔见这毕力克图手下的军士,单兵素质确实高人一筹,对这个大胡子也格外的好奇起来,拉住他道:“毕大哥,我见你练兵带兵都有一套,怎地到了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起码也应该是个千户,卫指挥使了?或者是大将军了”
毕力克图谨慎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陈天翔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我交浅言深了,毕大哥对我可能还不太熟悉,我这个人一向正直诚实,谦虚好学,皇上他老人家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让我来浙江统兵的。我与毕大哥虽是初见,但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见不得人才受委屈,这才冒昧问上一问,想为大哥叫几句不平。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去给圣上推荐一下大哥你呢!哈哈!是不是,毕大哥?”
毕力克图见他吹牛皮,心里好笑,不过他这个人爽快倒是真的,便道:“实话不瞒陈大人你说,我是满洲汉族人士,母亲是汉族人,但是父亲是满族人,虽然是满族人的姓,但是?”
“满洲汉人?”陈天翔皱起了眉头,对了,这时候人们的观念还没有完全的满汉一家亲呢!他接着问道:“毕大哥便是因为这身份的问题受了牵连?”
毕力克图点点头:“恩我父亲是满洲镶蓝旗人,母亲是汉人,虽然和父姓,但是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个满汉人,我原先在北方抗击胡人,这两年胡人老实了,西藏人倒是反了,我被调了回来领千户封赏,但我这身份摆着,朝廷那时候对汉族领都不信任,我便被遣回了,降职为百户。”
难怪这毕力克图领兵有一套,原来是抗击过胡人的,还曾当过千户。陈天翔摇头道:“这朝廷太他妈扯淡,忠臣和奸臣哪能根据种族来区分?这些家伙都是用屁股想问题的。这是歧视呀,明摆着的种族歧视呀!”
他这话语虽粗,却正对了毕力克图的胃口,他对这个陈大人的观念瞬间便扭转了过来,笑着道:“原来陈大人也是我性情中人。这胡人虽然还有残余,却都是些乌合之众,大势已过,甚好对付,我们大清朝真正的敌人,是那藏族的蛮族人。我是北方人氏,祖上都是在西边藏族生活,我父亲便是在那藏人的大象脚底下惨死的,与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陈天翔笑着竖起大拇指道:“毕大哥竟有如此雄心壮志,小弟实在佩服。大哥放心,我与老纪交情不错,有机会一定为你说道说道,看着人才受委曲,我他妈心里就难受。”二人便开始喝酒,直接到了晚上!
第一次在军中过夜,听着外面巡逻的兵士不时走过的脚步声,他竟是久久难以入睡。人生真是奇妙,从刚来到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莫名其妙地改变了,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认识了许多人,如今更是以一个小小的官人的身份来统领数千兵马上前线打仗,要传了出去有谁相信呢。
第二日,早早的陈天翔就起来了,对一个士兵命令道:“着赵之龙带领神箭营、周帅率浙江两户、毕力克图率领山东人马,于神箭营驻扎地紧急集合,不得有误。”
这士兵见他神色郑重,以为是有紧急军情,不敢怠慢,当下应了一声便出去传令了。
陈天翔起身,在帐蓬内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想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