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你说的是火药!”刘玉儿果然聪明伶俐,陈天翔稍一提示,她便惊声叫了起来,脸上顿时闪过无限的喜色。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图海,毕力克图等人恍然大悟。这黄河口就是一个平地上的堡垒,除了埋炸药,还怎么造出“险”来?这计策被刘玉儿说穿了就一钱不值了,可是在这纷繁复杂的战事中,又有几人能想到这里?陈将军的思维果真是天马行空,开阔之极。
“不错,就是炸药了。”陈天翔长吁口气,叹道:“但愿长眠在黄河口里的大清英烈们,不会责怪我毁坏了他们的遗骸。”
“不会的,”毕力克图兴奋的老脸通红:“若真能将新疆人杀得人仰马翻,那些老兄弟只怕会磕着头求你埋炸药呢。陈将军,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什么主意都能想到,我老毕真服你。”
诸位将领面露喜色,齐齐点头,显然甚是赞成陈天翔的想法,大帐内的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疯丫头沉思道:“火药我们有的是。若真能以小股部队将胡人诱进黄河口,我军佯败退出五黄河口,新疆人必定穷追不舍。如此新疆人便被隔为三截,城中的、城南的、城北的。一旦火药点燃,阻断北面的敌军进城,城中的与追击的两部敌军,必成我们囊中之物。”
疯丫头如此一细化分析,众人才领悟到这中间原来还有玄机,若能顺利得以实施,大清战必胜无疑。看似毫无用处的五原城,却被陈天翔妙手回春,化成了此战的重中之重,众将顿有拨开迷雾见明月、豁然开朗的感觉。若此役胜了,必成大清经典之战,万古流芳。
刘小姐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望着陈天翔妩媚一笑:“陈将军,我这样安排可好?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陈天翔笑道:“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补充什么?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新疆王手下,苏拉什么来着——”
毕力克图道:“禀将军,是苏哈奇!这新疆人的名字就跟草原上的祟屎蛋一般,夹生的很!”
帐中诸将大笑,气氛越发的活跃。陈天翔哈哈道:“对,对,就是苏哈奇,还是毕大哥记性好啊。我就担心这吃羊肉狼肉长大的什么打和卓,缺乏胆量,不敢攻城,那可就没劲了。”
刘玉儿点点头:“苏哈奇是大和卓手下一猛将,人称草原勇士,骄横彪悍,没有什么不敢干的!此次守卫黄河口、诱敌深入,难度极大,若是处置不当,便会陷于重围。因此,坐镇黄河口的,须是一位智谋与勇猛齐备的大将。不知哪位将军愿担此重任?”
大帐中沉寂了下来。刘小姐说的不错,此战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诱敌。六万骑兵疯狂进攻,脚下又埋满火药,一个处置不当,那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谁敢坐镇五原?
李雨儿美目轻瞟,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似是询问大家的意见。
陈天翔干咳了两声,惺惺作态道:“要不——我去吧!反正这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不可!”毕力克图急急出列:“陈将军乃是大军统帅,一人身系全局,怎可轻易涉险?禀总督,末将毕力克图愿往!”
“末将周帅愿往!”
接连站出两人,为将军分忧,叫陈将军脸上颇有面子。陈天翔笑道:“两位大哥何必跟我抢呢,我们谁去不都是一样么?”
图海也一脸的正气:“末将图海愿往!”
一下子冒出来了三人,刘玉儿犹豫了一会儿,向陈天翔道:“依将军之见,该派何人入驻黄河口?”
陈三没有说话,装作思考,刘玉儿等不及了,又看了陈天翔一眼,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好了,不逗这个小妮子了,陈天翔在毕力克图和周帅脸上瞅了瞅,正色道:“周大哥长于谋略,毕大哥善于对敌,此次诱敌不为取胜,但求个巧字。我建议由周帅领一万精骑入驻黄河口。”
刘小姐沉思半晌,忽地一扬眉:“周帅听令!”
“末将在!”
刘玉儿取出一颗令箭:“命你领骑兵一万,驻守黄河口,灵活出击,势必诱苏哈奇攻城。城破之时,不许恋战,即刻撤离!”
“遵命!”周帅大喝一声,接过令牌!
“毕力克图听令!命你统帅一万骑兵,专行接应周帅部撤离,不得有误!”
毕力克图抱拳领了令箭。刘小姐脸色严谨,朗声道:“三军将士听令!明日之战,正是我大清扬眉吐气之时,诸军须得阵形严谨,号令听从,以陈三所率为先锋,图海扼守左路,中军镇守右路,进者赏,退者斩!全军一心,勇往直前,誓斩新疆人于马下!”
“誓斩新疆人于马下!”众将齐齐喝了声,便告辞出营,忙着回去安排了。
夕阳缓缓落下,远远的大漠深处,尘沙似雪,漫天的黄沙笼罩着落日血色中带着些昏暗。无数白色的帐篷,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散落在尘沙中间,战马的嘶鸣与风沙的狂舞交杂在一起,汇成首凄凉的塞外小调。袅袅的炊烟在尘土中摇摇晃晃升起,远望去,就像是落日下舞动的面纱。
陈天翔坐在地上,用手指在那厚厚的黄沙上缓缓勾勒着,不一会儿,几张栩栩如生的俏脸跃然眼前。
脑海中有回应起了林月,格格,翠莲等人的样子,不断飞舞的尘沙将前面的画像覆盖了,他却毫不气馁,又从头画起。
“你在做什么?!”刘玉儿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