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努力压制自己怒气的纳兰天,迅速垂下头,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教主的火气消下去呢?
“残星!”纳兰天大吼了一声,“不准备给本座一个交代吗?!”
被点到名字的小孩只好硬着头皮重新抬起头,先发制人一句话就把教主大人给堵死了:“教主容禀,半年之期还未到不是吗?”
她仰着头,眼睛漆黑如墨,脸色苍白不似常人。明明虚弱得都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但是她依旧很坚持地与纳兰天对视着。
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地解释着:“红叶阁是一个以出卖情报和江湖秘闻而盈利的机构,在开始盈利之前,自然需要采购一些必要的东西,甚至招募一些有特殊才能的文人学士,初期的花销自然很大。”
要知道,红叶的花销也太大了点,几乎把逆天邪教半年的收入都花出去了。
而且他花钱的时候残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当初残星从纳兰天手里讨到了实权,当然也包括逆天邪教里的部分财政权,然后看红叶说的头头是道的,就允许他自行安排,而且很豪放地许诺:没钱找她要!
红叶不负众望,果然毫不客气地花出一大笔钱,搞得残星有点欲哭无泪。
此刻纳兰天正恶狠狠地瞪着残星,脑子里想的一定是如何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残星被盯得实在没办法,但是她也暂时拿不出五百两白银来,痛痛快快地还给纳兰天,只好豁出去一般反盯着他看。
两个人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显然教主大人的定力比起残星还稍逊一筹,最后只得气愤地拂袖而去。
此情此景之下,众人都万分惊讶于教主会如此容易便放过残星的反常态度,还没来得及揣摩一下教主的意思,就被熏衣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理由赶了出来。
房间里由吵闹一下子又恢复了清寂,残星独自躺在床上头疼地想着红叶到底用那五百两白银干了什么,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要是红叶真的把那五百两白银败了,残星拿什么还纳兰天的钱啊?
想着想着就突然想到了西门云,当初自己和他合伙还有些产业,那时候残星的身份还是东方家的二少爷,仗着家世还算赚了几笔钱——肯定是比五百两银子多多了。
因为当时一门心思想和西门清解除婚约,所以和西门云的合作利益大多数都是直接进了西门云的腰包,剩下的一些钱让残星都拿去笼络丐帮了——要不西门丞相在民间的呼声怎么会那么高,都是残星大把大把银子砸出来的呗!
遗憾的是,之前残星在东方家时所作的一切努力,就只是因为黎皇黎慕宇的一个嫁给太子为妃的圣旨,她半路逃离,放弃了已经拥有的一切。
严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点应该是受了白烟的影响吧?他们俩的固执,也是如出一辙——严晶之所以要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到白烟身边,不是因为她放不下,而是要为自己和白烟找一个归宿,一旦她找到了那个归宿,便会毫不犹豫地放下。
想必西门云现在已经把那些产业都归到了自己的名下,实力更加壮大了吧。
残星有过向西门云借钱的念头——也不能算是借,顶多是从他手里拿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但随即她狠狠地鄙视了自己的天真与无知。
无论如何,这次真的是要仅仅靠自己的能力把红叶阁建立起来,让它成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机构!
因为重伤,残星没法出席本届武林大会,只是以看客的身份观赏了一场又一场的武斗。
她把一场场的比武用笔记录下来,都采用了客观的描述以及主观的臆测的方法,这样发展下去,竟然成了一篇篇独立的小故事。
在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残星因为是病号,所以是坐着马车回来的。她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将这次盛会用比较现代的写法记了下来,整理成了一本很有看头的短篇武侠。
残星没有跟随众人回逆天教总部,而是直接,准备亲自去找红叶兴师问罪。
没想到的却是,红叶阁的变化让她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