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璧一行人只是谨慎的候在外面,云璧更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迷茫神色,面对着这景嬷嬷的几次打探审视,都不露丝毫的破绽。
“皇上,皇上。”猛然间,在外的众人只是听得这房里的刘保大呼小叫,景嬷嬷蹙眉,云璧却是淡然的看着这院子里七七八八站着的太监宫女,冷眼呵斥道,“都站着干什么?这皇上的事,也是你们能多加窥探的吗?”
一语毕,却是惊了众人,这向来都说脾气极好的柳宝林却是无端的发了这么大的火,这太监宫女自然也知道这事态紧急,都是连忙退去。
景嬷嬷只是眼神深邃的看了看方才这颇有当家主母之范的柳宝林,默然点点头,表示赞许,自己方才虽然没有跟着进屋子,可是也瞟到了这满地的狼藉,破碎的茶盏,还有这凌乱残破的男女衣衫,自己也是过来人,懂得了些,看着这柳宝林脸色微红,似气似羞的样子,只是随口安慰道,“宝林莫多想,一切等皇上起来再说。”
云璧听话的点点头,心里只是冷笑,这景嬷嬷大抵是以为,在自己宫里却是出现了这鸠占鹊巢的荒唐事,自己定是挂不住面子,心里也是凄声在道,可惜啊,你们都太小看我了,
云璧微微向这纸糊的窗纱向里看去,里头的攒动的是刘保的身影,似乎在努力扛起这赵回诚,又是喊来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太监,中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赵回诚却像是死尸一般,动也不动。
“公公,里头那小宫女怎么处置?”刘保方才累得满头大汗,这帮伙的小太监小顺子又是哈着腰问道,这小顺子就是小栗子曾今提过的那承德殿的小太监了,小顺子也是个机灵的主,知道这刘保爱财如命,可是花了个大价钱拜了刘保做师父。太监这一行,所谓的师父不过是一个抽油水的主,从这月银到这主子赏赐的,多多少少都要拿了一半来孝敬这师父,整不好,还得受这师父的气。
见着这小顺子又是问出了个棘手的问题,这刘保心上一气,当着这云璧的面就是训道,“怎么着,你还想着皇上赏了给你,和你做鸳鸯眷侣呢?”
小顺子见状又是连忙磕头认错,这房里还裹在锦被里睡在富贵梦里的女人虽说是宫女,可也是皇上碰过的女人啊,这刘保这么说,不可是要了自己的命去了嘛。
云璧见了,却是不慌不忙的开了口,“这琉烟虽然是我宫里的人,可如今事关重大,公公无需顾忌我的颜面,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一番正直又不是偏颇的言论,让刘保也是几分释然,柳宝林既然都发了话,自己也算是做事没了顾忌,只是挥挥手,正准备吩咐下去,却见得这景嬷嬷还在,虽然自己和景嬷嬷同为一品的奴才,可景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几分礼让,只说,“景嬷嬷,嘿嘿,你看,该怎么办?”
景嬷嬷不是吃素的,冷冷一句,只说,“捆了回去,交由太后处置史上第一无赖女皇。”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又是浩浩荡荡而归,赵回诚依旧昏迷着,只是被人抬上了车辇,放下帷帐,似乎也想将这昨夜的荒唐事一并遮了去。
可惜,琉烟却没有那么好命,云璧单单只是守在这院子里,只见得这景嬷嬷熟练的命手下的宫女提了桶水来。亲手拖着进了屋子,也顾不得这房还是云璧的房,这被褥还是那年前赏的上好的锦被,只是一桶冷水浇了下去。
寒冰刺骨,云璧静静坐在这院子里,看着那仓皇失措蓬头散发的琉烟在里头哭喊尖叫,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怜惜。
昨夜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不入这寝室,或许,一切,都不必做绝,可惜,云璧思罢,只是闭目,不欲多想。
承德殿,人影匆匆,严太后镇守侧堂,面色凝重,只是不断的派人去问那寝殿里的情况,下首,秦昭仪、唐淑妃、苏扶弱、白话谊还有云璧都是尽数来齐,各各端坐着,侧堂伺候的宫女都是各自贴心人,一个个也是颤巍巍的站在自家主子身后,这装潢富丽大气的帷帐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后宫的女子,似乎是在嘲笑,又似乎是在叹息。
这侧门的帘幕被人一掀开,这进来的,正是景嬷嬷,看着景嬷嬷进来,严太后已是几分等不及,身子前倾,连忙问道,“太医如何说的?皇上身体如何?为何会突然就昏倒高烧至今呢?”
景嬷嬷神色些许的不自然,又是看到这满座的嫔妃都在,略微踌躇,欲言又止。
“太后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唐淑妃挑眉说道。
严太后只是冷冷一视,除开了那傲慢的曹美人,这自己第二个不喜欢的,就是这一脸娇媚,以色事主的唐淑妃了,可如今皇上要紧,严太后也只是催问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景欢你直说。”
景嬷嬷应声,只是跪下,无奈而又几分窘迫的说道,“太医方才说,是皇上昨夜,昨夜纵欲太过,体力不支,才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混账,”冷不及防,严太后气上心头,只是将这手边的朱漆小桌都是掀倒在地,连同这手上的金边护指都是一同坠地,四下噤声,心里都是各种忐忑。
云璧颔首,只是随着大家静默不语,却是听得这严太后突然唤自己的名字,“柳宝林。”云璧虽然早已做好准备,却也是免不了几分寒颤,还是故作平静,盈盈起身,正对着严太后,连忙就是跪了下去,含泪答道,“嫔妾在。”
“哀家只想知道,这纵欲过度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