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话,楚天涯的表情虽然没有发生重大的改变,但是心中,却已是不由自主的对焦文通,肃然起敬!
“焦二哥,你太让我自豪了!”楚天涯由衷的惊叹道。
焦文通笑了,“主公何出此言?”
“你思虑如此周全,足以令人惊叹。却又为我、为飞狐儿、为西山考虑得这么周到……有你这样的好大哥带着,我感激之余,更加自豪啊!”楚天涯笑道,“但是早上的时候,你为何不把这些话当众说出来呢?”
“不能说。”焦文通微笑道,“这其中有些事情,或是关乎我们西山未来的发展前景,或是关乎主公的名声与飞狐儿的安全,那就是绝对的机密。要是传了出去被敌人从中破坏或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岂非大大的不妙?再者……焦某活了大半生,一直是锋芒毕露从来不知收敛,因此遭受了许多无妄之灾,也失去了人生当中最宝贵的一些东西。现在,焦文通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你做主公。你是主,我是臣,做臣就要有做臣的本份。焦某刚刚说的这些主公肯定是早就想到了,焦某又哪敢擅自对外宣布?”
楚天涯欣慰又感激的笑了,点了点头,“谢谢你,二哥。你的良苦用心,恐怕也就只有我和飞狐儿,能够理解了。”
“这就已经足够了。”焦文通也微笑,并抱拳道,“主公如果应允,就请改派焦某代替孟德前往西夏国吧!——焦某不才,必让此行圆满!”
“好!”楚天涯大赞了一声,“有焦二哥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承主公吉言,焦某必定不辱使命!”
稍后二人就同时回到了青云堂上,当众宣布,改由焦文通代替孟德,出使西夏。
这事一宣布,所有人当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孟德也有些迷惑不解,坚持要亲自去。结果被楚天涯与焦文通合起来一阵劝,只得依允。
此时,孟德隐约感觉,楚天涯与焦文通之间的关系又发生了一些改变,已是越发微妙了。
只有楚天涯心里清楚——焦文通已经在军事的力量对比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了;唯一能让他继续站住脚、稳固地位的办法,就是将来占据经济上的主动权。
焦文通,他是奔着那些茶盐牛羊与真金白银去的!
当然,至少目前,楚天涯与焦文通的利益是统一的,都想要结好西夏这个盟友,都想要谋夺河东与西夏之间的贸易权与经济利益。
楚天涯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焦文通换手改玩经济,借以用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现在自己与焦文通之间的明争暗斗,是良性竞争。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能够让西山发展壮大。
没有对手与竞争者,是寂寞的。楚天涯很庆幸,在西山内部还有焦文通这样一个不错的对手。同时,他对焦文通此行任务的完成,也十分的乐观。
不过,能否找回萧玲珑,就真的难说了。
虽然楚天涯想尽了办法寻找她却一无所获,但他潜意识里始终感觉,萧玲珑从未离去。这或许是一种自我心理安慰……每逢思念萧玲珑时,楚天涯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神似萧玲珑的女真人,完颜黛柯。
“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之间,把她当作了飞狐儿的替代品?”楚天涯这样问自己,答案十分的否定。但是鬼使神差的,却又会想到她,甚至担心她独自留在七星堂那边会否习惯,会否又遭到那个野蛮胡女的欺负。
“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楚天涯如此自嘲的认为。
焦文通出发了。算一算行程,往返至少也要一个月。按照事先的安排,马扩与梁兴带上了一支两万多人的队伍,驻扎到了黄河沿岸与西夏国隔河相望的地带,操练兵马。孟德继续主持西山的各项事宜,楚天涯在黄河岸边观摩了一阵练兵之后,除了静候焦文通的佳音,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于是,他决定回七星寨。一来那边新召募的虎贲骑不能离开主人太久,训练也在节骨眼上不容放松;二来,火器的研究已经被迫暂停了,但还是要想办法继续开展;还有就是……楚天涯心里,还真是有点惦念那个完颜黛柯了。
楚天涯很清楚的知道,他自己对这个来历蹊跷的女真族女子根本谈不上喜欢,甚至没有信任。之所以“惦念”,仅仅是因为她与萧玲珑长得有几分相似。
“爱屋及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