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云峰军**有男女亲卫四千七百人,分给一千军由侧翼包抄,所有的女罗刹加男子亲卫凑够七百人拨给苏绮贞守寨,云峰自领三千军由林间小道缓缓驰出,在林前集结起了阵形。
“铛铛铛!”由于仅相隔五里,沈充营门两旁的望楼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树林前的动静,一刹那警钟长鸣!沈充也被惊动,迅速从帐中奔出,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哨卫跑来答道:“禀将军,树林外有兵力集结,似有向我方进攻的迹象。”
沈充心里一凛,连忙唤道:“传令,布防御阵,不许出战,违令者斩!”说着,急匆匆的向营门走去。
他也是没办法,不是不想出战,而是王敦下了严令不许出战,尤其是近几日,天天都有命令传来,生怕沈充按耐不住发起进攻。王敦已到了最关键时刻,虽说在攻打苏峻、刘遐二人时占足了上风,可流民武装的凶悍亦是令他大吃一惊。两军交战中,毫不顾惜自已的性命,顽强抵挡住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数次令王敦功亏一篑,仅差一步就能破寨!王敦可不愿在这个时候,沈充又中了云峰的奸计,大败之后害他被云峰骑兵突袭,那可是危险之极,可以说,王敦把自已的安危完全交托给了沈充。
沈充也知晓其中关节,因此强压下满腹仇恨,作起了防御准备。一方面日夜警戒。尤其是夜间更是小心谨慎,令军士们轮流执勤看守营寨四周。另一方面则在营门外布置了数层拒马,这次没使用大车了,王敦的忠告提醒了沈充,大车虽能使已方免遭骑兵冲击,也能反过来被对方利用作为掩护,沈充有自信,既便不用大车,凭着六千多精锐,云峰骑兵靠近一个杀他一个!
而沈充原本寄予厚望的山越。如今已沧落到了打杂的地步,挖排水沟、挖粪坑、清除粪便之类的粗活下活全交给了他们。收扰的近五千溃军中,山越竟然占了两千,活下来的山越无人趁机逃跑。多少令沈充有些惊讶。
这倒不是山越首领高风亮节,而是不得不如此啊,如今的他再没了退路,只能跟着沈充一条道黑到底,就这样双手空空的回去,族长地位必将不保,他还幻想着沈充能发发善心给两个跑腿费呢。
不过,这一群人无组织无军纪,除了山地林区作战一无是处,可以说。下了山,山越就是个渣!可纵然如此,山越在与亲卫们在树林中的交锋中仍给打的惨不忍睹,因此被当作了下人使用。
沈充的营寨呈圆形,中央处是中军大帐,距营门并不是太远,没多久,沈充就登上了望楼。向下看去,将士们都在忙碌着,王敦拨还给他的六千余部众确是训练有素。一队队依次注入到营门后方,最前是三排弩手,正在紧张而有序的填矢,中间列起了十层墙盾,厚密的盾墙间隙一根根铁枪斜指向天。给人一种坚不可催的感觉。后方则分布有三十架随时待命的投石机,而收拢来的溃军依托寨墙不是持弓就是持弩。于极短的时间。沈充军便构筑起了一套有效的防御体系。
满意的点了点头,沈充又望向了前方,目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担忧。数日前在原址重新立寨的时候,包括沈充自已,使人一遍遍的搜寻着废墟,把所有尸体集中起来供他辩认,希望能找到沈劲的遗体,哪怕烧成了焦炭他也能认出,没别的,这具干尸就是他亲手做的!
然而,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寨中两千多具焦尸,并没有沈劲,这使沈充产生了种不妙的预感,他认为沈劲很可能落入了云峰手里,这是他最担心的,如果对方以沈劲尸体为挟,他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几次都想回帐不再理会,落个眼不见为净,可是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一步,终归没能迈的出来!
“将军,他们来了!”正暗暗作着挣扎的时候,部将的提醒打断了沈充,不禁凝神一看,正前方三千骑列成一锥形缓缓驰来,领头的是他的最恨,云峰!正与身边的几个女人有说有笑,显得格外轻松。
沈充的面孔不自觉的扭曲起来,额头青筋迸出,双拳紧紧捏住,竟有了暴走的迹象,部将暗道不妙,连声劝道:“将军,请冷静,丞相有严令不许我军出战!”
“本将省得,要你多话?”沈充面现不悦,喝斥道,同时深深吸了口气,把滔天仇恨暂时压制下去。
而领头与云峰并骑的庾文君看着有如铁桶般的沈充大营,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问道:“将军,沈劲尸体真的有用吗?他已被绮贞姊姊打死了,沈充把尸体抢回去也没法复活啊,沈充再恨您也不至于为具死尸丧失理智吧?如果沈充坚持不出来,您是不是要挥军强攻?那得死掉多少人啊?”
荀灌娘接过话头,语气却带着丝不确定:“沈充应访挺重视的,否则直接把沈劲下葬不就得了?干嘛还要做成干尸带着?主要还是看断山能使出什么手段。”
云峰苦笑道:“其实弟子也不愿凌虐尸体,不过,迫不得已时只能姑且一试,但愿有些效用。如果沈充坚守不出,弟子唯有另想他法,若苏刘二人败亡仍破不了沈充,那么,弟子只余奔逃一条路可走,朝庭这里,顾不了那么多了。”
“哦!”庾文君默默点了点头,秀眉微拧,似是在帮云峰出着主意。她也暗暗焦急,如果云峰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名声大损不说,在建康所经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不知不觉中,全军抵达了营前三里,云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