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日,夏至。晴。宜出行、开市。忌祈福、开池。
这是我翻黄历翻来的,奇怪的是某腹黑帅哥却偏偏选在今天施法召唤所谓的雨龙。
虽然我根本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呼风唤雨,召唤龙王来下雨。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期望他确实能把雨召来。我不管他这个人的人品如何,我只管他确实有本事把雨召来,一旦农田绝收,多少人要被饿死。我也没好日子过。因为我们的密室仓库还空着,就等着秋收把仓库填满。要不我和赵掌柜的心都是空的。
所谓夏至就是一年内日照时间最长的一天,与冬至正好成反比。天刚亮,大概也就是清晨四五点钟的时间,我就已经起床梳洗打扮。不要误会,我是为了能在那些显贵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并不是想给谁看。
对于今天的亮相,我还颇有些踌躇。第一不能打扮的太招摇,招人妒忌。第二不能打扮的太朴素,被人看低。第三不能太成熟,让人反感。第四不能太幼稚,被人看轻。
从拿到请柬后我就开始左思右想,穿什么裙子;梳什么发髻;戴什么首饰。
赵掌柜对没受邀请有些不高兴,不过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心上。忙点别的事也就忘了,拿到请帖的当天晚上我特地拿了几件待选的衣裙去他屋里,让他帮我选定行头。我和他说,我打扮的体体面面的出去,对整个鸿嘉酒楼的生意拓展只会有好处。
他想想也对,就算我没收到请柬,他也不会有机会收到。因为我们的地位摆在那里。我收到,因为我是孩子,并未成人,所以那些看人分三六九等的人,暂时可以不用顾忌我的社会地位。他的地位已经被那些人定死。所以他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旁边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但是赵掌柜绝对会去看这个热闹。若不是我拿到请帖,我也不会去。这一点我们俩的性子极为相像。
我帮赵掌柜找好了台阶后,他心里立刻好了许多。高高兴兴的给我做参谋,提了许多好意见。在他的指导他,我才明白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都是有讲究的。并不是说只要穿着好看,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那样就算我打扮的再脱俗,在那些显贵的眼里,我只是个没有任何礼仪教养的野丫头。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才明白,这么看人家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人家偶尔对我漏嘴的关于他以前的生活确实是真的。
一大一小最后定下来,我穿一件白底纱裙,表示庄重。但是在白纱裙的所有边角全部由桃红丝线锁边。表示活泼。腰带为胭脂红云纹织锦,对应跳跃的桃红色锁边稍显稳重。交流领的领边用银色丝线隐秀着竹叶。表示高洁。
说真的,这衣裙是我压箱底的东西。只是看了好看才买的,却从未打算穿过。因为太喜欢舍不得穿。
不过这衣裙被赵掌柜一眼看中。责令我只给我穿这件。别的不考虑。衣裙定下来,其余的也就好确定了。
关于发髻,我梳了个双平髻,就是头顶左右两个小圈圈那种发型,其余的头发大多都还是披着的。毕竟我这岁数,到及笄还早很。在两个小圈圈中央我各戴了两点小小的粉桃花,很小很小的那种,只作为点缀。与那些贵妇一身珠翠相比,我的收拾匣里的东西没有任何优势。两点小桃花,又显盎然生气,又显纯情。
这个年代的人,几乎没有人戴项链,大多数人带锁片或者项圈。我觉都不合适我,所以脖子上啥也没戴。至于其余的饰品,我觉得手腕上那个不名金属写着我名字的镯子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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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打扮完毕,又自己去厨房塞饱肚子。准备出门,恰巧遇到一大帮子来上班的伙计和厨子。
从他们的那几乎瞪翻了眼的眼神里,我明白了今天我的成功。
刚出了门,看见一顶小轿停在门口。一个面生的轿夫见我从门里出来立刻迎上来问,“是不是鸿嘉酒楼的冬管事。”
我点点头。
那轿夫忙迎着我让我上轿。我有些疑惑问他,“你是谁家的轿夫?”
我猜想是不是县官夫人派人来接我。
“我们不是谁家的轿夫,是有人花钱雇我们来接小姐的。”轿夫笑着对我说。
我纳闷,不过也不打算细问,只是有意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要去哪?做什么?”
那轿夫回答:“知道知道。小姐要去城中祭坛,去看殿主大人求雨。”
我这才放下戒心坐上轿子。在轿子里,我把平日里对我好的那些贵妇人都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是谁花钱雇了轿子来接我。
轿夫的脚程很快,平时我大概要走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被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就走到了。
离祭坛还远着,就听见轿子外一波一波的人往祭坛去。另外一些做小买卖的也挑着担子扛着把式跟着人流而去。
还好我是坐了轿子,否则我一路挤过去,我这一身精心打扮肯定泡汤。
所谓祭坛,就是整个宛县城的最中央建起一座占地大概几十亩的空地,空地周围用汉白玉栏杆围着。在空地中央是一座高台,大概四五层楼那么高。为什么叫祭坛不叫祭台。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说这里其实应该叫祭台才对。因为我根本没看见什么大鼎用来烧纸烧香之类的东西。就是一块超大的空地,地面与栏杆一样同样的汉白玉石材平铺。其余的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的点缀。然后就是在空地中央那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