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态度良好,莫名的怒意便也就风消云散,“不错。非常好。”
“听你说这一句,我这一个半月没白累。”陈栯爽朗的笑了。
“详细道来。”我故意端了声调,敛了神色。
陈栯迅速的配合着我,也拉下脸来,“回少东家的,以少东家的目前在帝京的名气地位,少东家的身边再不跟着几个护卫实在有危险。毕竟现在帝京几乎人人都知道雅苑的日进斗金。我也知道到现在没人动少东家应该是有人在暗处护着东家。但是我寻思就算做做样子,少东家身边也该跟几个人。”
我暖暖的笑着了。示意他继续。
陈栯见我笑了,脸上也跟着笑了,语气恢复了正常,“其实这种想法在我脑子里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去做。那日你受袭,我很懊恼。怪自己没用保护不了你,怪自己怎么早不去做自己该做的。”
“我没受袭,他要真想袭我,我何止只是那么点点伤。”我立刻否认,这家伙在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公孙如临欺负来我。
只见陈栯神色一凛,“你别帮他说话,我又不能把他怎样。我只说事实,他确实伤了你。”
我幽幽叹了口气,这个心结是难以解开了。遂,对他苦笑了道:“算了这个事咱们先不说,你继续。”
陈栯点了头,“首先我明白我要找的不是一般的护卫。必须是那种死心塌地,遇到危机肯拿命护着你的人。”
我蹙眉,这是什么调调,我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在我的前世,讲的是众生平等。在这个时空显然不是。
“于是我就想到,我在绝望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你。我一想到你,就想到了生机。当时我就想,小冬肯定能救我,我也必然要拿我此生的一切来报答小冬。换句话说,我的命都是小冬给的,我还有什么不能给小冬。”
“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好不好?”我瞪了他一眼。说真的我不喜欢受人点滴恩惠必涌泉相报这样的报恩方式。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我自己,我在帮助一个人的时候从未想过以后那人要如何报恩于我。如果想那么多再去受人恩惠,那么施恩也就变成了利益交换。没意思。
“你不觉得什么,因为你的心地善良单纯,你不曾图什么。但是我不同。我因为有过这种感受,所以我明白我要怎么做。我承认我的心没有你那么干净。我收留他们就是为了日后他们肯不要命的保护你。”
“别和我说废话了,直接说这些人都怎么来的。”根深蒂固的观念我也懒得再和他理论下去。
“我最先找的是徐师傅,他原名徐彻。是一个武馆的总教头,因为发现媳妇与人通奸,他失手打死了奸夫。被关在牢里,我找到他时,他的案子尚未最后定罪。不过我也问过衙役,对这种失手打死人的定罪只有一种,失手打死人也是要以命抵命。无外乎,这种失手杀人的,直接砍头。那些蓄意谋害的是扒皮抽筋。不过对于这种无民小卒失手打死人的案子,京兆尹根本就当回事。所以我使钱,找人顶了他的罪。出了牢狱我问他有什么想做的,他说恨死那个淫妇,杀了也不解气。我就当他的面,把那淫妇绑来,让徐彻自己按了手印,把自己的媳妇送进了最低档的窑子。不要钱的白送。临了,他还剁了那淫妇的右手拇指,等于废了她的右手。”
我啧啧嘴,“快意恩仇,我喜欢。你小子实在太阴狠,卖进最低档的窑子,这招都能想得出。”
陈栯冷哼了道:“恶人自然要用恶人的办法去对待。”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示意他继续。
“徐彻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以后这条命就是我的。我对他说一切都是你安排我做的。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不像那帮孩子那么好唬,所以你看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和李伯与那帮孩子不一样。不过你放心,他是个聪明人,谁在后面出钱花银子救他,他一定明白。”
我点了点头。
“我直言了需要他做什么,也告诉他我的主子大概是什么人。不过我没言明。他倒也爽快,对我道,不就是调教有钱有势的人要的死士,这有何难。”
“这人不错。”我道。
“是的。所以我就和他一起去郊外乞丐聚居的地方,找几个筋骨好的,适合练武的孤儿。先是找了六个。后来在无意在一个桥洞里发现了李伯祖孙三人,两个孩子哭的厉害,我上前看了,以为李伯已经死了。徐师傅探了李伯的鼻息,说还有救。又摸了摸李伯两个孙子的骨骼说非常好。所以你见着的是八个小子外加李伯。”
“你是不是自己也跟着这帮孩子在习武?”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陈栯不自然了咧了嘴。
“有时候我到雅苑了,你都还没来。来的时候都是满头大汗。明显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还有你的手,按理说你常年不干农活了,茧子应该慢慢的退了,有时候你无意碰到我,能觉得出,有些扎人。”
“嘿嘿。徐师傅说,我骨骼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练武迟了。我就想了,迟就迟了,只要我肯下功夫,不怕比那帮小子差。”
“你练武只是为了保护我?”我目露狡黠,抿着嘴笑。
陈栯毕竟对我每一个表情都太过熟悉,见着我这般对他笑,就明白我对他已经怀疑。便装着傻笑道,“也不全是。”
“你还想做什么?别告诉我是强身健体。”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