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栯根本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我问那句话的意思,遂道:“早就够了。”
“这两天你把事办了。”
陈栯点了头。
两人静默无声的又走了一截,陈栯突然开口唤我,“小冬。”
“嗯?”我扭头看他。
“你是不是该找个女的照顾你了?”他的语气柔软,难得他会这样和我说话。
一种温暖一直熨帖进心窝里。
只是——
“不行。除了宛县来的人,我不想别人再知道我的身份。”
“要是我姐姐们在就好了。连个可靠人都找不着。”陈栯叹了口气。
“眼前不是有一个?只是我还得多观察观察。”
“你说明霜啊?”
“这丫头挺机灵,就是不知道嘴巴严不严。”
“你对她有恩,等于你帮她赎了身。她岂有不报答你的?”
“人心难测。管不住嘴的人太多。”我冷冷的笑了,“不过也正是管不住嘴的人太多,我们生意才会这么好。”
“可以试试。多试几次不就知道了。”
“好。”我点了头。
第二天,陈栯出面将宁府对面的宅子买了下来。
宁伯宁婶虽然不愿意做极力挽留,但是我很明确的说了我的想法,我必须给我的人安排一个固定的地方住下,不能一直让他们挤在雅苑的两间厢房里。日后我肯定都是一早出去夜里才回来,住在宁府实在不便。不过我特地买下宁府对面的宅子,想串门也就是几步路,等于没搬走。我要和伙计住一起,他们有什么事找我也方便。
宁枫在一旁露着温和的笑意,“这事你告诉你佟大哥没有?”
“还没。我找不到他。”我的意思宁枫应该明白。
“他最近确实很忙。不过你的事他事无巨细全部知道。”宁枫回答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笑着微微颔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后,又是一通没找没落的忙活,购置家具,给伙计们划定好房间,都是从宛县千山万水,抛家弃口过来的,不能亏了他们。
凝霜被我特地安排在后院,随我和陈栯一人一间。陈栯住我隔壁,我随便喊一嗓子他就能听见。许凝霜被我安排在西侧,离我和陈栯的屋子还隔了三间房。循序渐进的观察。
我来时没几个箱笼,大多还都是我和赵掌柜的小金库。走时也一样。
所谓的搬家也就是我让我的伙计去宁府把我整理好的箱笼搬走过一条小街。
我看着我的人,对我给他们安排的住处非常满意,心里也随之安定了下来。特别是许凝霜,原先她在雅苑的屋子又湿又潮,屋子还没有我在宛县的小木屋一半大,只能容下一张小木榻。一间正正规规的厢房,有窗有门,有桌有凳。可高兴坏了她,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瓶子,从雅苑里剪下不少姹紫嫣红的花来,带回来养在瓶子里。一屋子里全是花香。
陈栯见了对我挤挤眼,意思说这才是女孩子。
我对陈栯摇摇头,表示我对这个没兴趣,然后掂量了几下放在腰包里的钱袋,这才是我的兴趣。
陈栯微微叹了口气,忙自己的事去了。
不过第二天我的屋子里也和明霜的屋子一样,案几上,书案上也经常会插满鲜花的瓶子。
我虽然不说,但是我细细观察过插花的瓶子,先是比较简陋陶瓶,然后琉璃瓶,再然后就变成了白玉瓶。
心里窃笑,这小子手里确实有钱了。不过我给他开的工资也确实不低。现在出面的事都是他,实在搞不定我才会友情客串一下。
经过一个月的试营业,雅苑的运转已经相当成熟。大多数都是好奇而来满意而归,也有小部分有意刁蛮的,不过也没事,因为一天三桌客,能在我雅苑用餐的都是有头有脸,有权有钱的客人。来我这也就是喜欢我这里素雅与宁和。想闹的人我让你闹,这时我不会出面安抚。任随闹的动静大一些,让另外两桌客必定会嫌恶派人过来瞧。这些人的软肋就是好面子,与市面上的泼皮无赖有本质不同。该我出场了,一说旁边两桌都是谁谁谁,闹事的人也就偃旗息鼓,默不作声了。我再表示作为店家的歉意,大大方方直接给这桌免单。再随口提一下,昨儿谁谁谁在我这吃饭丢了多少两金子,前儿某大人物在我这用餐乐的合不拢嘴赏了本店什么宝贝。
于是,想找茬的人,碍着面子乖乖的把饭钱留下。我再推脱给人家打个折扣,算是歉意。这样互相都有台阶下。
再说了,我这兰陵姿、潘安貌的面具确实也给我裆下了不少事。喜欢美的东西人之常情,我锦衣玉冠随着陈栯笑意绵绵,温润如水的往发飙的客人面前一站,那基本上难题已经解决了一半。剩下的安抚,都是小事。
自身条件好,再加上佟子青送来的这张面具,雅苑少掌柜偏偏美姿仪的名气渐渐在帝京响亮了起来,再随后就是我和陈栯在早上上班,晚上下班的路上总会巧遇一两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对我示好。雅苑她们是进不来的,也只能在路上巧遇了。
大多数姑娘还是婉约的,矜持的,害羞的,内秀的。最多也就是远远的瞄我和陈栯一眼,小脸飞霞一下,回家去相思也就罢了。
不过也有彪悍的,也有和自己的哥哥弟弟来我的雅苑吃饭的,点名要见我。比如开业第一天,来我这吃饭的鱼同殊的小妹。因为他哥现在是我这的老顾客,估计没事回家会说起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