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明白这容贵妃将那些人杖毙,其因不外乎有二,第一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传到阗帝和太子李润的耳朵里去,其二就是为了让众人皆知自己毫无助小皇子夺太子位的居心。
有时候做事情太过着于痕迹,反而显得磊落。这就是容贵妃的手段,大智若愚,让阗帝毫无提防之心。
“你可曾见过到容贵妃与仪王暗地里有往来?”
“这倒是没有,容贵妃每日里一半多时间都在照看小皇子,有时也会去乾元殿伺候皇上,闲暇时间本无多少,又深居后宫,难与仪王来往。”
虞锦挫败地看着断曲,无奈地问道:“断曲,你是真傻还是在给我装傻?那容贵妃至于以身犯险只身一人去见仪王吗?难道她就不能派人出宫去见仪王?”
断曲答道:“容贵妃不可能派人出宫。”
“为什么?”
“因为她宫里宫女太监虽多,可是贴身伺候的极少,也不过三五个,又每日里都当值,从不歇息,所以我料着那几人不可能出过宫。”
“那仪王就不能派人入宫私下见到容贵妃?”
断曲摇头,说道:“最起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从无有人可以随意见到容贵妃。容贵妃极少见人,就连那些惯常踩低爬高的妃嫔来拜会,容贵妃都让人用各种借口打发了去,久而久之,就几乎无人登门了。”
虞锦微怔,顿时对容贵妃充满了好奇,这样的容贵妃在阗帝心中将是何等明理晓事,安分守己,不骄奢浮华,又育有皇嗣,也难怪阗帝会偏宠于她。
只是,如果与仪王有往来的那人不是容贵妃,又会是谁呢?虞锦对此满腹疑惑,只得让断曲继续呆在容贵妃宫中,伺机而动再探虚实,因为直觉告诉她,那人定是容贵妃,错不了。
“我要赶紧回去,时间长了恐怕惹人生疑。你如今跟在太子身边,迟早会露出马脚。咱们找到宝盒,还是赶紧脱身回到乾坤门为妙。”断曲说道。
虞锦点了点头,见断曲转身要走,突然唤住他,说道:“等等,断曲,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关于你姐姐的……”
断曲面色一沉,顿时紧张起来,试探着问道:“她,她还活着吗?”
“这个自然。”
断曲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她究竟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她不知道为何落在了雁儿手中,雁儿又将她交给了仪王。”
断曲听罢,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救她?”
“就算是为了我,你能救也自然会倾尽全力去救。我何必要问?”断曲淡淡说道。
虞锦心里一热,紧紧握着拳,说道:“她是自愿跟仪王走的,不肯让我救,她说要找到虞志的下落。我猜着仪王肯定要用她要挟左相或者宁王。我会让程裳跟着她,总之,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卧龙战记。”
“我知道。”
断曲朝虞锦笑了笑,目光充满了信任和真诚,随即转身离开,不过片刻,身影便消失在花径林间。
待到虞锦从御花园里走回去,李润还未从乾元殿里出来,一直在阗帝跟前伺候的秦公公正急得抓腮挠头,见到虞锦后喜出望外,迎上来说道:“金玉公子这是去哪儿了?可叫奴才一通好找啊,这腿都要跑断了。”
“左右无事,见天气好,就去御花园里转了转,一不小心在假山后睡着了。秦公公找金玉何事?”
虞锦知道这秦公公乃是阗帝近身伺候的太监,于是待他也颇为客气。
秦公公笑着说道:“请金玉公子进殿见驾。”
秦公公话音刚落,未等虞锦有所反应,大殿之上有茶杯摔碎的声音传来,一声怒吼道:“朕当你这些年是真的将慕容家的事置身之外了,原来,慕容家还没有怎么样,你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朕,质疑朕,朕何错之有?即便朕就是错了,那也有错的理由。”
正是阗帝雷霆震怒的声音。
虞锦还在思量到底要不要此刻进去,秦公公已经咐人将大殿的门打开通报了进去,虞锦只得进去见礼回话。
阗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双目怒睁,不待虞锦行完礼便一挥手叫起,说道:“金玉,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你的好师傅,是如何违逆朕的心意的。”
虞锦侧头看去,见大殿上除去李润外,慕容城也在,慕容城风华无双,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从容淡然。
而李润却沉稳谨慎,一言不发,与虞锦互视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
“金玉,乌雅国突然加派了两万人马在边境处蠢蠢欲动,时不时地骚扰当地百姓,朕想封你师傅为靖远大将军,领兵五万,镇守边关。你师傅却执意不肯,你来说说看,你师傅为何不肯答应?”
虞锦这才明白阗帝雷霆震怒的原因,阗帝怕慕容城将慕容皇后医治伤愈,所以便派慕容城出征,慕容城明知阗帝要将慕容皇后置于死地的意图,又怎肯答应?
只是阗帝却要让自己讲出其中内里的真实原因,意欲何为?虞锦一时僵住。
此时,李润上前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国舅推辞父皇的好意,不过就是挂念着母后的病情。只要母后伤愈,国舅定无再推辞之理。”
罢了,既然李润避重就轻地挑明了此事,虞锦总算是好应对一些,说道:“太子说得不无道理,不过金玉却觉得,还有另一层原因。”
“哦?还有何缘由?你说给朕听听。”
本都是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