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正待发火之际,见第二枚暗器袭来,与虞锦一般都没有丝毫犹豫,同时朝窗外翻去,落地之后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
虞锦离开后,进了旁边的茶楼,选了一处能看清这座茶楼动向的位置坐下,不多时便见茶楼周围的守卫纷攘喧嚣,要追查过往行人,被宁王气怒喝止,虞展石跟在其后走出茶楼,面若死灰,没有一丝颜色卧龙战记。
而宁王却上了一顶普通的马车,朝着城郊的方向离去,虞锦好奇明明按照规制宁王需要在明日才能抵到阳城,他为什么要瞒住行踪擅自进城?而刚才的蒙面人又究竟是谁?
回到虞家书房,虞锦见到了失魂落魄的虞展石,只见他似是苍老了几岁,眼角的疲惫令虞锦差点不忍心将话问出口。
“宁王说得都是真的吗?”
虞展石抬头,似是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勉强笑着说道:“宁王说什么了?锦儿,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听到了。父亲,你就不打算向我说些什么吗?”
“不,锦儿,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宁王只是满口胡言……”虞展石着急辩道。
虞锦大声打断他:“父亲,宁王不是对你说过吗?他可以让你成为一枚棋子,也可以瞬间成为一枚死棋,所以请忠心于你的主子,虽然我暂时还搞不清你的主子到底是将女人甘心留在他身边也不敢上门讨回的左相,还是当年将自己的侍妾送与你的宁王。”
“锦儿,你,你……”虞展石捂着胸口,似是痛得厉害。
虞锦转过身去,仓促出了房门,径直朝祠堂而去,母亲的牌位在那里,如果今时今日母亲还活在世上,她是否会对自己多一些关爱?
当程衣、程裳在祠堂里找到虞锦之时,虞锦已经在此呆了很久,虞锦盘坐在蒲团上,遥望着母亲的牌位,看似毫无忧伤,微笑着问程衣、程裳:“师傅说你们是自小进的乾坤门,你们可还记得你们的家人?”
程衣回道:“家人?你可知你说的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遥远?那似乎都成了前世的记忆,家人于我来说不及你和裳儿、断曲亲近的万分之一。”
“衣姐姐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即便有谁能帮我找到亲人,我也不想见到我的亲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认了亲我心不甘,心不甘啊。”程裳说道。
“心不甘?对,心不甘啊……怎么能够甘心在受尽苦痛折磨后,再去享受这人间奢侈的天伦之乐?不甘心家人对自己的抛弃,不甘心他们对于自己命运的安排的理所当然。”
虞锦的话一说出,程衣和程裳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份认同,更是一份伤痛。
待到慕容皇后生辰那日,各方使臣朝贺,阳城内外俱是人群拥簇,看似繁华热闹之外警戒暗卫森严,宫外如此,宫内更是尤甚这般。
断曲已经进宫数日,借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的身份,在容贵妃的宫中安顿了下来,虞锦知道,凭着断曲的易容术与机警,定会安然无恙,所以也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隆元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丝竹雅韵,萧瑟齐鸣,宫女太监如云穿梭在各位权臣之间,将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送到桌几上。
誉王段无妄轻摇一柄玉扇,悠然自得地坐着,与身边的随从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那随从衣饰简单,举手投足却是掩盖不住的绝世风华。
而坐在远处的新任督律寺卿虞展石的神情却是惶恐不安,只因为他看到誉王段无妄身边的随从正是虞锦所扮。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左相,更是令他如坐针毡,却不敢言。虞锦见虞展石与左相两人冷漠相对,似是仍旧如平常人眼中因政见不同而相互敌对的关系,不禁心中讥笑,摇头叹息。
段无妄没话找话地问向虞锦:“哎,你说,今晚上会不会再有热闹瞧?”
虞锦冷冰冰地回道:“上一次没有热闹瞧,你便中了毒差点死掉,这一次再有热闹瞧,你怕是难逃一死。”
段无妄拿着玉扇,就要回身敲虞锦的头,被虞锦面无表情地冷冷盯着,只得作罢,讪讪地回转过身,见一行人正从大殿门口进来,大殿内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原来竟是宁王与仪王同时来到网游之银河系。
虞锦是听过宁王声音的,见他果然如那日一般,声若洪钟,大笑起来竟似有响彻云霄之意。而他身后跟着的仪王,举止从容谦和,微垂着双目,似是仍如以往是宁王义子身份一般甘心侍奉左右。
许多倚老卖老的权臣,即便是面对受尽阗帝恩宠的段无妄,也不肯有丝毫的妥协与退步,怎知在见到宁王之后,纷纷起身见礼,面上神情全是敬畏与尊重。如同对荒诞不经的段无妄一般,这些权臣个个对仪王视若无睹,上来见礼的也不过三五人。
唯独左相,却是认认真真地朝宁王与仪王同时见了礼,不卑不亢,脸上既无敬畏之情也无怠慢之心。宁王看似不动声色,仪王却是刻意地小心避讳,只简单回礼,不作寒暄。
“宁王来了,你看跟在他后面的就是仪王……”
对于段无妄的没话找话,虞锦相当无奈,斜睨了他一眼,警告道:“段无妄,这是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要对你的随从这般平易近人了,小心适得其反。”
说着话,宁王与仪王已经走到段无妄的身边,段无妄笑脸相迎,却仍旧大刺刺地坐着没有起身。
宁王在段无妄身前的桌几旁站定,似是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