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袁熙啊!”
傻瓜袁熙没有在意凌婉歌为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是心虚的盯着凌婉歌的侧颜。
“哪个熙?”
“我娘亲说,是光明和乐之熙!”
光明和乐……袁熙!
凌婉歌听了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嗯,知道了,睡吧!”
“哦!”身后的人乖乖的应了,之后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凌婉歌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阿罗,起床了,是娘亲!”听见敲门声,袁熙已经先有了动作,赶忙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而碰了下身边的凌婉歌。
凌婉歌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便已经全然清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蒋府那样的环境下待的——之前每天都过的太提心吊胆,生怕再次醒来就被卖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让她的警醒性特别的高。
凌婉歌睁眼的功夫,袁熙便已经只着了中衣,下床及上鞋子去开门了。凌婉歌顿时便起了担忧,她那准婆婆怎么也是过来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并未与那傻瓜圆房。她是不怕对方数落自己什么,本来,她是怎么被逼嫁过来的,这婆婆与她这个当事人最是清楚。她没有闹死闹活的,对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又有什么资格怪责自己?
凌婉歌怕的是,这婆婆一计不成,会趁她没有好转之计又使什么法子让她和她那傻儿子真就做了夫妻。毕竟,她如今毒素未清,又怎么是她们母子俩人的对手?
虽然心里忐忑不定,不过凌婉歌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反正她又不能起来,于是依旧仰躺着。
少许,便听见那准婆婆被让进来的声音。
“熙儿,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起来开门了,快去将衣衫批上!”谴责却带着关怀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床边。
而这房间凌婉歌昨夜大约看了一眼,原本也不大,所以两句话的功夫,母子二人便已经到了床边。
凌婉歌微转了眸光,想看看这个将她逼到如斯近地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一抬眼,正好对上了对方同样探寻的眸光。
所谓虎母无犬子,光瞧着袁熙那张脸,就能想到,他的生父母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而面前的妇人,应该有四十出头了,但皮肤光洁干净,那浑身在岁月经久中沉淀出的淡雅韵致,确实也不像佃农出身的农妇。
不过生活所迫,如今也还是得跟一般的农妇一样,穿着粗布衣衫,裹着头巾,为了维持生计而做些粗重的活!
这际遇与自己的生世不禁有几分相同,但是这却不能作为凌婉歌对袁母拂去芥蒂的理由,他们不幸干她何事?
本来生世都不好,自该互相同情了,袁母却在这当口逼娶她进门,怎叫她甘心?
这边袁母只看了凌婉歌一眼,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样的颜色。不待凌婉歌琢磨清楚,她便已经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你媳妇儿有病,待会儿让你媳妇儿将这药喝了,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好好照顾她。饭在锅里,你们饿了自己去盛,娘去田里干活了!”袁母说着,便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了床头的矮柜上。
凌婉歌也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的药碗,而一听这婆婆的话,心底一惊——药?!什么药?
“哦,熙儿知道了!熙儿会照顾好阿罗的,娘你记得带好吃的别饿坏身子!”袁熙听话的应道,也不忘关心下自己的娘亲。一边披上外套,利落的系上衣带。
“嗯,乖乖在家,等娘回来!”袁母爱怜的轻抚了下袁熙的发顶,再看了凌婉歌一眼,便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未曾跟凌婉歌搭过一句话。
凌婉歌不禁被闹的纳闷不已,无论如何,她目前也是她家儿媳妇吧,她这样子倒似是不想与她多有交集的样子。她能理解为,袁母这是打算让自己儿子给她下药,而后自己躲出去,是因为要害她,做贼心虚的不敢与她正面相对吗?
“阿罗,喝药了!”不管凌婉歌如何想,袁母还是走了,而袁熙已经坐回床边,想要扶起她。
凌婉歌忍了忍,心想,如果她这个时候反抗的太过激烈,恐怕会将门外未走多远的袁母给引回来,到时候母子二人胁迫,她可真没有能力反抗了。
思绪转了下,凌婉歌道:“我看那药还冒着烟,应该很烫的,我可不可以等它冷了再喝?”尽量放柔和了声音,凌婉歌决定对这个傻乎乎的男子采取怀柔政策。琢磨着,等会儿对方给自己喂药的时候,她就假装碰倒了药……
或许是傻子天性单纯,袁熙听了凌婉歌的话也未露出半分的怀疑,更不可能看出凌婉歌的异状。于是就着凌婉歌的话题,看了一眼那药碗:“阿罗怕烫,熙儿也怕,没事,熙儿帮阿罗将药吹凉!”说着便端起了药碗放在唇边吹拂起来。
凌婉歌抬眸看了一眼袁熙此时的反应,只见稀薄的雾气后,他依旧是那副单纯无邪的样子。那刹那忍不住就想,这单纯好唬的俊美男子,如果真还是个孩子就好了——
突然,凌婉歌一惊。
只因那被袁熙吹拂过来的药草香气,刚刚一入鼻息,便有一串让她陌生非常又似乎曾经相识
药名连着各色草木在脑海里划过——这碗药,应该是与软骨散类毒药相克的解药!
居然不是她之前怀疑的那样……
惊疑间,凌婉歌忍着心里的激动,柔声对袁熙道:“应该不烫了,我想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