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蓦然握住她的手突然猛地加重:“诗诗,一切都会好的!”说完这句,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还记得,几天前,她去医院康高幕雨,便也是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此后,她便再也见不到她,她怕了,所以她马上改口说:“无论将来多困苦,我都陪着你过,诗诗,别放弃人生,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有很多美好的日子等着你,你会遇到一个非常爱你,不嫌弃你的男人,你会有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你的家庭会很美好,诗诗,学学我,活给他们看,活给他们看,你是幸福快乐的!”
古诗诗眼神里有丝动容,她看着安蓦然,见一串串泪珠子从她黑亮的眼晴里滚出来,她心一紧,抬手去帮她擦。
安蓦然亦愣了愣,不敢动,怕自己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又让古诗诗生了戒备,所以在古诗诗帮她擦完眼泪收回手后,安蓦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蓦然,谢谢你,我听你的!”古诗诗看到这笑容心里清亮起来,然后在身上掏着什么,好半天掏出来,递给安蓦然。
安蓦然疑惑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高家的上亿家产的授权书和房地产权,安蓦然睁大双眼问:“诗诗?”这些怎么会在你这里?
古诗诗并拢双掌抹了把泪,深吸了口气说:“我说过,打垮高家不是帮王钧豪,王钧豪自认为他聪明,暗地里搞了这么多小动作夺了高家的产业,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全被我弄来了,否则逼死表姐后,他带着我要走,怎么会那么快被表哥知道?”
“是你通知思博哥的?”安蓦然欣喜不已,她知道,古诗诗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女人,不会帮坏人助纣为虐,。
古诗诗点头,眼神亦染上哀痛:“我没想到表姐会自杀,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强人,没了爱情,最多不过一蹶不振,谁知她在我们转身出门后便割腕了!纵然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也难逃绞心之痛!”她摊开手心给安蓦然看:“那时候,我恨王钧豪,这便是证据。”
安蓦然心头一紧,古诗诗双手手心那八个血坑里全是对王钧豪的恨意,安蓦然握住她的双手,拉到面前吹了吹,帮她骂到:“王钧豪那王八蛋,我们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
“你听!”古诗诗面带笑容地说。
安蓦然静下来,听到隔壁房间仍旧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可是却没了王钧豪的叫喊声,难道被打死了?再听了一会儿,拳头声也停了,有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再一声响,门被打开,韩思博进来了,身后跟着毕倾城沈雄飞。
他走到古诗诗面前说:“他还有最后一口气,他想见你!”
古诗诗双眼泛光,嘴角也勾了起来,轻轻抽回安蓦然手心的手,对安蓦然说:“蓦然,你等等我!”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韩思博也跟了出去,大概是给古诗诗带路去了。
安蓦然也想去看看王钧豪,骂他两句解解恨也好,可是古诗诗说让她在这里等,她便在这里等了。
康所为在门口没有进来,毕倾城坐下来陪她,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伤害你,我看你一直哭!”
安蓦然摇摇头:“我说了,她不会伤害我的!”
毕倾城没有答话,显然不相信古诗诗不会伤害她,否则她为何在里面哭得如此伤心,安蓦然太在乎古诗诗这个朋友,诚然古诗诗把她伤害了,她也不会同别人说,自个放在心里难过,这便是毕倾城最担心的。
安蓦然看到毕倾城的神情便知道,毕倾城不相信她所说,她把古诗诗给她的东西交给毕倾城,毕倾城接过一看,同样吃了一惊,沉了半天说了一句:“高家没有白养她这些年!”
安蓦然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为古诗诗辩上两句,终究是没说出来,古诗诗心底的秘密,没有得到古诗诗的允许前她不能告诉别人。
“啊!”一声痛叫把安蓦然和毕倾城吓了一跳。
“是诗诗!”安蓦然赶紧起身往门外冲。
“蓦蓦,慢点!”毕倾城紧张地跟了出去。
安蓦然心惊肉跳地跑到隔壁房间,猛地推开门,便看到古诗诗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脸色异常惨白,而嘴角却挂着笑。
离她不远处爬着那杀千刀的王钧豪,正满脸痛苦地朝古诗诗伸着手,双手全是血,颤抖不已,嘴唇在动,听不到声音。
“诗诗!”安蓦然冲过去扶住她,眉头紧紧拧着:“怎么会这样,思博哥,快叫救护车!”
韩思博的眉头也紧紧皱着,看了古诗诗一眼,转身去打电话。
古诗诗痛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捂着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出来。
毕倾城和康所为这时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心狠狠揪在了一起。
安蓦然看着古诗诗,心被揪着痛,遂把狠光猛地扫向王钧豪,满脸愤恨地说:“所为,给我狠狠地打!”
康所为握了握拳头,一步一步地走向王钧豪,拳头握紧,抬脚,快速朝王钧豪身上踢去,拳打脚踢了一阵,康所为控制着方向,没有打致命的地方,却是让王钧豪得不欲生。
王钧豪连叫出来的力气也没有,鼻孔缓缓流出血来,伸出去的手再也抓不到古诗诗,就这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头上砸到了地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安蓦然解了恨,搂着古诗诗问:“怎么会这样?”
古诗诗仍旧笑,只想笑:“是我,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