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功摆出一副强势的姿态,不客气的说道:“陈参谋,第一营就在东城郊,去安山镇正好要顺路经过。我之所以派第一营负责此事,还不是因为一营的人更熟悉东边的环境?再者,上次城内里闹起义,我手下的第三营从古冶镇一路打到小马庄,又从小马庄赶回滦州城内清剿,全营上下早已打光子弹了。”
陈文年怒道:“你在说笑话吗?说第三营子弹打光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第一营除了老赵那队人之外,其他人连枪都没有吗?”
茶水室的气氛一下子充斥了浓重的火药味。张建功脸se愈发显得yin郁愤怒,他好歹是代理标统,竟然让陈文年如此不放在眼里,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侧的张涵玲忽然插嘴打断了双方的争执:“你们,不要吵了,无论如何你们先派人去安山镇!”她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不过较之之前显得有力了许多。
张建功马上堆笑的转过身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张小姐你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发兵。”
说话这番话,他再次回身对陈文年道:“有你这较劲的时间,人早就到小坎村了。我现在代理标统,我命令你们去调集第一营赶往安山镇,难道陈参谋想要抗命不从吗?”
陈文年xing子耿烈,根本忍不住这口气,正要爆发的反驳过去。
袁肃心知这样吵下去不是办法,他立刻上前拉了陈文年一把,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多说废话。张大人,第一营弹少枪少,还望第三营那边匀一些子弹让我们带过去。”
张建功岂不说压根不想给子弹,再者之前他已经说过第三营打光子弹,自己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他毫不犹豫的说道:“袁参谋,第三营确实没子弹了,只有几个军官手枪里还有一些子弹,你们若要,那就拿去。”
陈文年气不打一处来,直冲冲的喝道:“你……”
袁肃打断了陈文年的话,他沉着气说道:“陈大人,还是少说两句。这样,我先去找七十八标的人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借一些子弹。”
陈文年悻悻的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茶水室。
袁肃来到张涵玲面前,对她说道:“张小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找人吩咐一声,军营简陋,还请你将就一下。”
张涵玲轻轻的点了点头,闪烁着光泽的眸子感激的看着袁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尽管几天前初次见面时,对方没有给自己留下好印象,但在这一刻,她只感到在场的人当中只有这位“袁参谋”是值得信任的。
袁肃看向张建功,不动声se的说道:“有劳大人您照顾一下张小姐了。”
张建功摆出一副上司的姿态,颔首说道:“袁参谋你且放心,这里由我坐镇,断然不会有任何闪失。另外,我索xing派一个排的兵力陪同你们出城,一起前往安山镇。总之,你们务必要把这件事办好,一切从严从速,不容有失。”
袁肃懒的理张建功,仅仅“嗯”了一声回应,随即迈步走出了茶水室。
陈文年先返回自己的宿舍去拿枪盒,而袁肃则来到七十八标尚且留驻此处的那队士兵所在的营房。经过大门口哨兵们之前的奔走,整个标部大院都已经被吵醒过来,七十八标这队人所在的营房也已经陆续有人起床。
袁肃在营房门口叫住一名七十八的士兵,让其立刻去通知带队的长官见面。
七十八标这边同样察觉到事态紧急,因此不敢怠慢,很快有一名参谋官披着外头就跑到营房门口与袁肃见面。
袁肃把目前的情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这名参谋官一时犹豫不决,滦州这边才刚闹出过起义,总镇之所以严管七十九标的弹药军械,就是因为对这件事颇为顾虑。除此之外,滦州这边又不是七十八标的辖区,有功劳算不到他们头上,出了差池反而还要连累自己,真正是吃力不讨好。
支支吾吾一阵,对方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袁肃板起脸se,厉声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什么闪失,别说咱们七十九标脱不了干系,整个二十镇都别想有一句好话。你也不必跟我耍嘴皮,只一句话,借还不是不借。”
参谋官被袁肃的气势震住了,嘴巴上立刻松动了一些:“袁大人,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只是这段时间总镇千叮万嘱过,弹药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袁肃打断了对方的话,不拖泥带水的说道:“四十发步枪子弹,不要多的。你只说借不借,若是不借,我这就走人!”
参谋官最近听说过袁肃是袁宫保侄子的传闻,此时又见对方如此强势,立刻有些心虚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只好说道:“既然只是四十发子弹,那我就借给袁大人好了。”
取来子弹之后,袁肃紧接着赶到大院的空地上。这时,陈文年已经准备好战马,第三营一个排的士兵也都集合完毕。袁肃没有把子弹交给第三营的人,而是藏在了战马鞍袋里面,随即翻身上马,与陈文年一起带着众人出了标部大院,沿着城中大道一路向东而去。
抵达小坎村时,天se已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