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护军有这样的心志,当真是为学堂争了一分光。如今国家动荡,持兵自重者比比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仗着手里有兵有枪对百姓横加鱼肉,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国家要想富强,少不了需要像袁护军这样的有志之士奔走出力。我也希望袁护军能每ri三省,坚而持之。”
“承蒙胡大人教诲,学生牢记不忘。学生同样深知胡大人感慨之士,所以才冒昧的邀请胡大人屈尊降贵。”袁肃说道。
“哪里哪里,袁护军言过其实了,我何德何能?还是那句话,袁护军的好意心领了,实在是习惯了清闲的ri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与袁护军同期学堂毕业生当中,也有不少有志之士坐而待沽,我倒是可以为袁护军推荐一二。”胡龙骧进一步说道。
“唉,胡大人心意已决,学生自是不敢强加冒犯。说到这里,也只好如此了。”袁肃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继而又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按照袁护军的要求,寻思着学堂第二期的学员当中倒是有一人可以同道为伍。”胡龙骧若有所思的说道。
“敢问是何人?”袁肃切声问道。陆军预备大学堂第二期招募的学员一共有两百四十人,分为步、骑、炮、工、辎五科,他当初习的是步科,虽然与其他科的学员有所往来,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此人与袁护军是同宗,是辎科袁绩熙,字一卿,袁护军可曾认识?”
“原来是袁一卿,认识是认识,辎科的学员向来都会去其他科串班,倒是有过交际。”
“袁绩熙是一个老实的学员,做事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即便大革命那会儿他虽心系共和minzhu,但依然坚持留校固守学业,可见是有始有终之人。不仅如此,毕业考核的两篇策论,唯有袁绩熙两篇皆是痛陈军中的贪x腐邪气,谏言当务之急应该肃正军风军纪。”
“袁一卿竟有这样深刻的觉悟?”袁肃感叹不已的说道。
“所以我才觉得此人应当与袁护军志气相投。他本是云南人,学堂那边已经收到昆明jing备司令部的保信,说是正式毕业之后就返回jing备司令部担任勤务长。想来管理勤务并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职务,袁护军大可寻机会与其亲近亲近,此人若能跟随袁护军,必能有一番造诣。”胡龙骧不疾不徐的说道。
“胡大人的话学生记下了,索xing月底联谊会时便去寻他谈一谈。”袁肃点着头说道。他不了解袁绩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胡龙骧身为学堂教务总办,显然要比自己更了解各个学员的情况,能被胡龙骧如此郑重的介绍,可见其人必有一技之长。
“正该如此。”胡龙骧笑着应道。
“那么,胡大人可还有其他人引荐?”袁肃紧接着又问道。
“呃……其他人要么自有背景,要么品行不齐,只怕难以与袁护军走到一块。不过,的的确确倒是还有一个人我愿意提一提,而这个人或许袁护军在学堂时也听闻其人的名声。”胡龙骧言语深沉的说道。
“胡大人所指是何人?”
“骑科董赞熏,袁护军可有印象?”
“胡大人所说的可是半道插班的董政国?”袁肃若有思绪的说道。
他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名叫董政国的人,此人本是速成班的学员,然则学成之后一直留在学堂并无外派赴任,后来索xing就插班到第二期骑科继续学习。他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只是依稀记得对方似乎是ri后曹锟的麾下。
“正是此人,严格的说他并不是预备大学堂第二期的学员,这次毕业考试他也没有资格参加,仅仅是寄居学校罢了。”胡龙骧点着头说道。
“倒是很奇怪,为何他从速成班毕业后没有派外就职呢?”袁肃好奇的问道。
“速成班的学员七、八成都是由地方各部选送深造,学成之后即返回原部继续供职。董赞熏是山东人,前年由山东即墨巡防营选送入校。只不过去年年初时,即墨军务整编,人事经过重大调动,学堂这边也曾联络过即墨方面,可惜回复说董赞熏的档案遗失,当年保举的军官也离职不在,没人能做主这件事。”胡龙骧解释的说道。
“这还需要人做主吗?好歹是派过去学习的人才,就算没档案、没保举人,调回来同样有用武之地。”袁肃正声说道。
“说的好听一些是档案掉了,就只怕实际上是因为即墨巡防营内部争权夺利,因而才让董政国无处可去。”胡龙骧似是而非的说道。
“原来如此……”袁肃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事倒是极有可能。
“董赞熏学业平平,但贵在吃苦耐劳,更兼之颇有军营经验。可惜的是即墨巡防营不肯接受他回去,再加上好事者以讹传讹,弄得他在学堂内的名声并不太好。不过我素来管理教务,深知此人为人谨慎老实,绝不是讹传的那样愚钝失德。”胡龙骧很正式的说道。
“学生明白胡大人的意思了,不知月底的联谊会董赞熏可会到场?”
“有的,这次联谊会不仅是预备学堂这边有邀请,军官学校、速成学校那边也都有邀请。但凡还留在保定这边的学员,基本上都会出席参加。”
“那好,到时候学生再与他们细细谈过。”
聊完了这件事,正好到了正午的光景,袁肃吩咐一名听差下楼唤店伙计上来点菜,又让杜预带着jing卫员和听差到包间外厅用餐。
胡龙骧在保定颇有一些时ri,德盛斋来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