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徐昊译风在众目睽睽之下淡然离去,王府的护卫下属也紧随着他们的主子一同撤退。
在场的宾客见徐昊译风一走,一个个也起身行礼告辞,缪太妃雍容庄重的样子在此时也无理难辨的只能吃瘪,一场宴会顷刻变成了一场人去楼空的戏剧。
夹杂在队伍中按顺序跟上的林闵然还有点搞不清楚场面为什么会突然失控,身前的莲心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连忙收回到处探究的眼神,安稳的向前走去。
刚要走出宴园,突然,脚下过大的护卫服一勾,林闵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她连忙起身,面色尴尬,拍了拍膝上的泥土。
这该死的护卫服,丫丫的构造怎么那么复杂,居然还会绊倒,太丢脸了。
跟着她并排走的几个护卫看见她摔倒忍不住的笑了,走在前方的莲心也转身望了林闵然一眼。
林闵然皱了皱眉,这些人太没同情心了吧,画个圈圈诅咒啊啊,她一边在心里忿忿的想着,一边忍着痛向前迈步。
就在她摔倒的那一刹那,还在原地的南宫宇卿突然缩紧眉,脸色由难看转为了惊奇。
只见安置在桌上的托盘中,那原本被红布遮住只发出绿色光芒的珠牌竟然发出了红色的光,不过红光闪的很快,梢纵即逝。
赴生镜!南宫宇卿迅速的将眼神投向了林闵然刚摔倒的位置,脸上的戾气浓重。
这灵引珠是这珠牌的真名,南宫宇卿费劲招数才从西域灵寺的童子手中骗取而来。
此珠不仅能光耀夜魅吸取日光精华,最重要的是它与赴生镜相通,乃是一族所出。
只要赴生镜一出现,灵引珠便会发出与本身颜色不同的赤红色来感应赴生镜,这也就是南宫宇卿为何那么胸有成竹的原因。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赴生镜竟然已经在这皇宫之中。
他激动的朝着灵引珠发出光芒的位置走了两步,眼神突然犀利,这不是淮诏王府的队伍的方向马。
南宫宇卿脸色青了下来。难道这赴生镜已经落入了徐昊译风的手中?
难怪徐昊译风一直不肯先将宝物拿出,原来他早就拿到了赴生镜。
南宫宇卿胸口蹿上一阵怒火,眼神狠厉的望着徐昊译风离去的方向。
他握紧拳,拳冷冷的砸在了桌台上,眼里冒出狂妄的杀气。
很快,王府的队伍就顺利的出了宫门,林闵然也换去了缠身的护卫服,舒舒服服的坐在了轿子里。唯一带点缺憾的就是徐昊译风回来的路上并没有跟她一同坐着轿子,而是独自驾马。
一路上,热闹的街道到处都是堆簇着花灯的善男信女,可是她却没有了欣赏夜景的兴趣。
车帘前,徐昊译风清冷驾马的背影,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此时此刻,林闵然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仿佛一直有着距离,一段难以扯清的距离。
任凭她努力的想要去理清,却无奈的发现,一切的一切只是她独自一头的思绪泛滥。
没多久,轿子便浩荡的回了王府。
今日的王府里也很热闹,徐昊译风向来对下属没有太多严谨的规章,所以这年年的花灯节,府里的下人宫女都会在王府通向府外的一条湖流中投放花灯,花灯的讲究很多,有的是为家人祈福,有的是图个福祉,但最多的还是爱侣之间的许诺。
到了夜晚,整个王府都张灯结彩,到处都是闪闪美丽的花灯。
林闵然的轿子穿过巷子小院,回到了鸢红苑中。
安静的苑内,只有林闵然一个人萧瑟的身影。
梳洗过后,她便遣走了莲心莲青,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府里后,她就没有见到徐昊译风的身影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林闵然搬了一张凳子摆到了窗前坐着,明亮的大眼望向了窗外。
古代的夜空确实很美,没有经受过污染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颗一颗就像钻石一样发着光。
科技发达的现代,虽然有着高超的设备先进的技术,可惜再好的科学手段也还原不了一如初见的星空。
林闵然的心中突然有些苦涩,原本她以为她会逐渐忘记在现代的生活,其实却不然,每当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很多过去。
那些值得怀念的必须的忘怀的,现在看来都变得如此渺不可及。有的人,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找回了。
不知不觉,她的脑海里又蹦出了徐昊译风的模样,林闵然弯起嘴角,心中一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已经被这个男人填的满满的,哪怕只分开了一会,她就这么的挂念他。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吗?
爱…想到这个词她的脸莫名的有些燥红。
撇身看着远处的盏盏花灯的影子,林闵然皱起眉,回到府里也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可她却迟迟没有见到徐昊译风的影子。
她还记得他答应要同她一起放花灯的,他还在生气吗?
为什么他就不能听她解释,他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垂下头,林闵然的眼中有些失落。
没有徐昊译风陪在身边,她突然觉得再美妙的夜空都少了几分亮点。
想着想着,她的心情愈下低落,心里升起一股熟悉的孤寂感,这种感觉让她恐慌。
算了,不想了,林闵然站起身,她熄去了油灯,虽然睡意全无,但她还是缓缓的向床榻走去。
没了灯光的房内一片漆黑,月光射进来造出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