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心也假装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人家都知道错了,你还不理人,人家也要哭了啦,呜……”
东临澈一听他娘子哭了,立马把脸从膝盖里解放出来,看向他娘子,想要安慰安慰她,却见她只是双手半握拳,假意的在眼睛前方来回擦拭着,连半点哭得痕迹都没有。知道自己上当的东临澈立马瞪大眼睛瘪起嘴,又将头转向另一侧:“你骗我!”
尚可心耸耸肩,不敢玩的太过分,于是赶紧腆着脸哄道:“开个玩笑嘛相公,不过你要是再不理你娘子,你娘子可就真哭了啊。”
东临澈抿着唇想了一会,最后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十分大度的给他娘子一个面子把头回了过来,只是还是有些难过的耷拉着眼皮子,瘪着嘴说:“澈儿刚刚伤心了。”
“……看到了。”
“你要安慰安慰澈儿。”
“安慰过了。”
“你还没抱抱澈儿。”
“……好,抱一个……”
“澈儿肚子饿了。”
“那还等什么,走,回去吃饭去。”
跟着尚可心身后跑来一直躲在暗处的荷香,望着两人携手静静离去的背影,听着两人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无语的望着天。
“澈儿每天晚上在浴房洗完澡再回到寝室很冷。”
“……那你想怎样?”
“澈儿也要在寝室里洗。”
“好吧,回去后让下人将你的浴桶抬过去。”
“奥~澈儿可以跟娘子一起洗澡了!”
“不行!你洗完了我再洗。”
“澈儿又要伤心了……”
“这次换我哭给你看!”
……
对话声渐渐减弱,荷香哀叹一声,王妃,你可是荷香最敬佩的女人,怎么也掉主人的套子里了……
尚可心和东临澈再回到饭桌上时见大家神色怪异,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初月,老远就听见你在笑了,笑什么呢这是?”
听尚可心一提,东临初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七皇嫂,我跟大家说这牛肉汤里放的是满株红的果实,结果他们的脸就变成这样了,我都说了没毒了,可是他们还好像不太相信。”
尚可心见除了东临无过依旧面无表情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异色。她嗔了一眼东临初月:“也不知道先前儿是谁在厨房里大惊失色大呼小叫的。”她在厨房里切菜的时候,顺便捏了一片西红柿放到东临澈的嘴里,被眼尖的东临初月看到,也凑过来讨了一片儿。过后一问方知自己吃的是满株红的果实时,这便大吵大闹的说是自己要被毒死了,后来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这丫头相信满株红是没有毒的,一转眼这丫头竟然拿此事来戏弄别人了。她指着那蛊牛肉汤向大家解释道:“这满株红的果实确实是没有毒的,我和七王爷都吃了好几天了,若是有毒,我俩早就毒死了不是。”
听尚可心这么一说,大家的面色才稍缓,只是丞相还是有些责备地对她道:“心儿,你也太鲁莽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尝试呢。这是遇上没毒的了,若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爹怎么对得起你娘。”
尚可心垂下眼睛,一副虚心受教的的样子,连连应下:“爹,您说的极是,以后女儿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丞相满意的点点头,笑眯眯的道了句:“好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尚可心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送到丞相的碗里,乖巧的道:“爹,您也多吃点,这可是女儿的拿手好菜。”
丞相喜得眉飞色舞,一遍遍的夸奖她女儿懂事了。
尚流音看到这幅情景,心里酸涩无比。不为自己,只为她娘亲。眼前她称之为爹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曾承认过她娘和她这个女儿,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尚可心和她已死去的娘。既然如此,当年为何又与她娘生下她?!而她的娘亲,那个软弱胆小的女人,竟然连与这个男人同一个饭桌上一起用饭的勇气都没有!午饭还没开始时就找了借口唯唯诺诺的告辞了。
她恨,恨尚青云的无情,恨她娘亲的懦弱,更恨尚可心,恨她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一切!
尚流音虽心中不平衡,恨到了极点,面上却是一点也未露声色。依旧笑语盈盈,温静如常的为东临无过夹菜,倒酒。
东临澈夹了一根鸡腿,颤悠悠的从盘子里提起,尚可心见那个鸡腿随时都会有空中坠落的危险,连忙拿了汤匙在下方给他挡着,那根鸡腿历经艰险终于在尚可心的碗里着陆了。
尚可心眨眨眼睛,笑得极其温柔甜蜜:“相公真好!”桌子底下的手也在他的膝盖上挠了挠。
东临澈的脸立马变得羞红,低着头又羞又乐的别扭了好一会儿。
东临初月见此暗中捅了捅十五,悄悄地说:“你看七哥不仅有了脾气会使小性子。人也比以前小气了,啧啧啧,还会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了呢。”在她的印象中,从前的七哥天天遭人欺辱打骂,连状都不敢告,话也不敢大声说,甚至别人欺负他时,喊一句不许哭出声,他就只抱着头蹲地下,默默流泪,任拳脚打落在自己的身上,哪里会耍脾气使小性子。可现在不仅有了脾气,好像脾气还不小呢。
十五白了她一眼,小声道:“这都是七嫂宠出来的,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不懂得。”
东临初月不懈的撇撇嘴,好像你懂似的,自己不是也还没娶亲。不过,要是将来她的夫君能像七嫂一样好就好了……为什么你不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