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丁制三人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刚才所议之事无非是替杨思义求情,并陈述个中利弊,而这些内容易寒早已经与皇帝交流过,而且易寒更直白一点,却不像丁制三人与皇上打招官腔,话虽一样,起到的效果却决然不同,假今夜易寒没有先谈到这些事情,皇帝一定不会接受红妆泪:花魁王妃要弑夫。
三人表情严肃,他们费尽口舌终究还是无法让皇上松口,皇上只是说此事等调查之后再做决定。
三人离开了皇宫,周置才道:“丁大人,你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表态,是不是刘系一伙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见了皇上”。
丁制摇头道:“此事,杨大人是清白的,六扇门是清白的,依刘锄谨慎的性格,这个时候他不会再添油加火,他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会等明日早朝皇上问起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绝对不会让人联系到他与这件事情有着关联,更不会让人猜想到他是很大程度是幕后操纵者”。
席慕德道:“六扇门一直归刑部管理,而杨大人也一直派人秘密监视刘锄的一举一动,刘锄早就将六扇门看做眼中钉,今日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大有可能是刘锄指示的,彭俊朗还没有这个分量胆子在皇上面前干出这种事情,这群.奸臣贼子,眼下国家内忧外患,他们还有闲暇争权夺利,难道不懂的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吗?我等已经时时避免与其发生矛盾,一心国家社稷,想不到我们一示弱,他们非但没有半点收手,而且还欺负到头上来了,丁大人,是该清肃朝纲,与刘系分个胜负了”。
丁制严肃道:“荒唐,水至清则无鱼,你何曾看到那有朝代文武百官一系清廉,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门户,有门户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法则,争斗并非都是坏事,既能加强团结也会能图强进步,刘锄虽称不上一个贤良之臣,至少在他身边的那些臣子,国家事务也料理的条条有序,而礼部、户部、工部三部也关系密切,大大减少了许多繁琐的手续,许多积累了多年的旧案宗件都也重新拿出来审视处理,从这一点来看,刘锄并非没有功劳”,一语之后叹息道:“从踏入官场那一天开始,你就必须打起精神玩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游戏”。
周置低声道:“杨大人曾神秘的跟我说过,他在收集刘太师的一些罪证,不需时日就可以将刘太师扳倒下台,恐怕此事已经被刘太师知晓,所以先下手为强”。
丁制严肃道:“枉你们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以为皇上愚昧无知吗?有些事情皇上睁着眼闭着眼,试想一下,扳倒了刘太师,谁来代替他的位置,刘太师沉浸官场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别说你们没有能力将他扳倒下台,就算有能力办到,也必然导致大小官员惶惶恐恐,到时候朝纲必定大乱,而几位王爷更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远离京城的大小势力,试想一下,蝼蚁善且偷生,何况人乎?到时候他们必定跟着造反”,说到造反二字,他的声音变得非常之低,也是几人知根知底,丁制才敢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话却说得两人一脸犹豫矛盾,丁制又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团结稳定,我们最大的顾虑是日益强大的外邦,以及蠢蠢欲动的几个王爷”,叹息道:“我老了,以后的担子就在你们身上,你们一定要记得均衡之道,关键时刻更要分次重,切不可以意气用事,你们老嫌我向刘锄示弱,并非我怕了他的势力,也并非我顾忌家门安危,而是我作为一朝宰相更要注重大局,以身作则,若肆无忌惮与刘系抗衡,岂不将朝纲弄得混乱不堪,终日寻思的将对手扳倒下台,还有有心国事,为官者为百姓社稷且莫要剑走偏锋。”
周置反问道:“若是依然宰相大人的说法,我们日后岂不是见了刘太师就要避着走开”。
丁制笑道:“该闹的时候还是要闹,一朝天子一朝臣,盛极必衰,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放心,他的运数已经差不多了”。
三个打了招呼,各自上了轿子,返回自己府邸。
太师府,夜深人静,此刻已经过了三更,府内大部分的屋子已经熄灭了灯火,走廊灯笼通明,今年珍妃娘娘回府探亲,府内下人领了赏钱,吃了一顿丰富的晚膳,高兴了一个晚上正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之中。
府内一间亮着颤颤烛光的房间内,正中间设有一张大炕,大炕之上铺着奢华的红色大褥,几个背靠,两侧挂上黄色纱帘,一个性感慵散的女子半卧在长炕上,身上已经撤去外衣,只穿一件大镶大滚浅黄色的内锦袄,下边一条浅黄色的长裤,一双小jiǎo_jiāo缠并在一起挂在大炕的边缘,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褥单被子,一条系紧裤子的白绫百绕裙带从褥单被子边缘垂露出一段来,可见她内中并没系紧裤带,前方一长方行的褐色木桌,桌子上供着一瓷瓶,插着数枝水橘花,芳香扑鼻,还有一杯透出腾腾热气的花茶,周围布置些雅致之物。
此人正是珍妃娘娘,只见微微垂下眉毛,眯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周围并没有下人侍候着。
这时,只见门外有人轻轻的敲了几下,珍妃也没有应话,依然一副懒洋洋的神态,那人竟大胆的推门进屋来,却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此人正是侍卫总管彭俊郎,他乃是珍妃姐姐的夫君,却不知道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