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岳走来,数十辆粮车有序摆放,此刻护送粮草的车队,领头的是一个年纪约二十出头,气宇不凡的男子,见了他毫无惧色,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若是易寒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韩浩宇罗喉。
林毅岳虽讶异由一个年纪此轻的人担此重任,当毕竟对方准时送到,朝韩浩宇淡道:“辛苦你了”。
韩浩宇行晚辈之礼,“林叔,家父韩若南让晚辈向你问好”。
林毅岳与韩若南并没有什么交情,他的出身乃名门望族,韩家却只是个武林世家,不过家族中某些人与韩若南倒有些交情,叫他一声林叔也不为过,他从军二十来年,对家族中错综复杂的人脉已经模糊了,再说了他也只是林家的一个旁系,有些信息都是从家书中获悉,点了点头回道:“替我谢谢他”,他应该谢,粮草及时送达帮了他的大忙。
韩浩宇微笑道:“方夫人托我带一些金陵的名产还有几件衣衫送给你”。
林毅岳一脸疑惑,方夫人,他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何独独送他东西,问道:“这方夫人到底何人”。
韩浩宇一愣,连自己的表侄女都不认识,却不知道林毅岳从军二十来年,当年见林黛傲的时候对方只是个几岁的小女孩,怎么又能猜想到今她已经掌控一方大家族的人物。
韩浩宇打消疑惑道:“方夫人便是四大家族方家的家主,这十万石粮草便是她筹集托付晚辈护送过来”。
听韩浩宇提起四大家族的方家,韩浩宇微微有些印象,十几年前送来的一封家书有提及过,黛柔嫁给方家独子为妻,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黛柔居然能独掌方家大权,心中讶异,依黛柔娇弱的性格何能担此大任,换做坚毅不肯认输的黛傲还差不多,一个女流之辈被扶上台面,想必她的丈夫必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淡道:“可是黛柔”。
听到这里,韩浩宇何能不明白,定是林毅岳这些年一心军事,对家族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刚刚提起方夫人的时候一头雾水,想到这里便三言两语粗略将方家这边年的变故说了出来。
韩浩宇一惊,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他乃看惯生死的人,旋即恢复了淡定的神情,道:“既是黛傲送过来的,我便收下,想不到二十年了,她还能记得我这个并不是很亲的表叔”。
林毅岳冷淡的表现倒让韩浩宇有些意外,暗暗赞道:“果然不愧为手握大权之人,丝毫不为外界琐事影响”,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道:“这两封书信是方夫人托我交给庄元帅,晚辈这里请林叔代为转交”,待林毅岳接过去书信之后又道:“还有一车物品是方夫人给庄元帅的”。
这粮是易寒从黛傲那里借来的,想必两人有些交情,从几点痕迹来看,黛傲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易寒假冒元帅的身份,淡淡点头。
韩浩宇道:“请元帅清点一下粮食,晚辈好速速回禀方夫人,让他安心”。
林毅岳只是朝那数十辆粮车匆匆一瞥,淡道:“不用了,黛傲的为人我信的过”。
韩浩宇笑道:“林叔,你信得过方夫人,难道也信得过晚生”。
林毅岳微微一笑,刚刚他虽只是匆匆一瞥,从粮车轮痕已经能大约估计粮食在十万石之数,漫说韩浩宇没有这个胆子从中偷盗,就算有岂能瞒得过他,脸无表情道:“我也相信我的眼睛”。
韩浩宇行礼,“那浩宇就告辞了”。
林毅岳淡道一句,“路上小心”,丝毫没有打算留对方在此歇息一天的意思。
韩浩宇微笑道:“林叔放心”。
林毅岳也知道,韩家乃武林世家,一般的强盗小贼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林毅岳吩咐士兵将粮食运往粮仓,便往易寒房间走去。
庄元帅借到十万石粮草的消息片刻传遍全军,众将士惊喜之余,纷纷对庄元帅佩服的五体投地,其实军中粮草缺乏,人人已经心中有数,虽不知道还能顶多少天,但绝对所剩不多,往年这个时候就要闹粮荒,而朝廷的配度迟迟未到,每天吃米饭的时候,士兵心里都在担心,下一顿是否还有饭可吃,这种事又不能问,弄不好是要砍头的,只能闷在心里,今关于粮食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急促而又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易寒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林毅岳,抬头见他笑容满面,心中怪异,这冷酷的人也可以笑得这般灿烂,他倒第一此见林毅岳此高兴,俗话说相由心生,定是有什么好消息。
林毅岳坐了下来,朗声道:“此刻若能喝酒,我真想痛快喝上几杯,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易寒笑了笑,“等这场战事结束之后,我陪你喝个痛快”。
林毅岳哈哈大笑,“我可是千杯不醉,从来没有对手”。
易寒莞尔一笑,“那我便舍命陪君子”。
林毅岳收敛笑容,认真道:“易寒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说句真心话,你虽然是假冒的,但与真的没有什么两样,我林毅岳很少佩服人,你却是为数不多之一”。
易寒笑道:“你不嫌我太过年轻了”。
林毅岳朗朗一笑,“人总是会变的,若是以前能入我法眼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让我心悦诚服马首是瞻,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不经一番磨砺又何能成就大才,你不一样,在你身上我能看到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睿智,现在我对你再无疑问,毅岳在这里真心实意喊你一声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