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檀慎乃是那种个性张扬的人,他无论出现在那里必会第一时间就引起周围之人的注意,秋枫却不然,他表面上更像一个朴实的人,骨子里却流着桀骜不驯的血,他之才能,目前无从证之,可是有一点,心性却比年长的赵檀慎要稳重几分,似秋天枫叶悄悄滑落。
林秋枫有些激动,轻轻推开房门,阔步走进,房内坐着一名女子,容貌气质天下少有,此女正是玄观。
两人对视一眼,林秋枫惊讶道:“小姐,你变了!”
玄观微笑道:“秋枫,我们又相见了”。
是啊,又相见了,一年前的今天,分别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今天,为的就是见她一面,这个让他甘心付犬马之劳的女子,他尽心尽力调教军队,为的就是能让她另眼相待,天下人不识他林秋枫没关系,但他要让眼前的女子知道,他的贤能堪比四大奇将,他林秋枫绝对有资格对她痴心妄想。
林秋枫恢复平静淡道:“小姐,你变了,你的眼睛,你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你变了”。
玄观淡道:“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玄观自然知道自己变了,她的生命已经变得充满彩色,因为那一个男人,平心而论,无论是眼前的男子还是孤龙,两人都要比易寒优秀的多,易寒顶多是个颇有才学的放.荡男子,甚至他只是府内的一名家丁,秋枫与孤龙却是真才实学,天下少有的奇才,但偏偏让她改变的却是易寒,那个让她已经倾心的男子,玄观以前认为自己不可能对男子动情,所以秋枫对她的爱慕,她一直回避,她绝对可以肯定今后自己不会再对其他男子动心,那个人的影子已经将她的心塞满。
林秋枫道:“今年的粮饷却是一个大难题”。
玄观朝林秋枫露出赞赏的表情,笑道:“你也看出来了,确实此”。
玄观这个表情却让林秋枫内心惊讶万分,她从来就不会在脸上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在他印象中无论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脸上只会是那淡然的表情,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淡然的玄观变得此多娇,平定心绪,淡道:“秋收之际,天气却异乎寻常的闷热,此乃大旱前的征兆,若是猜测不错,今年江南地区的粮食注定颗粒无收”。
玄观道:“我与那方夫人暗定盟约,她出粮,我借将军府私军为名养军护她家族安定,我的军队就是她的军队,我的粮饷她就要挤也要挤出来给我,再说了,这些人方家在她管理之下,日趋强盛,我不相信她不会笨的没有存粮,以应天灾,这一点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天灾引起**,眼下国内虽看似安定繁荣,其实暗潮涌动,大旱一到,各方势力的军队势必粮饷短缺,这些年为支撑边疆三军,朝廷也是国库空虚,无力放粮赈灾,到时候无粮可食,势必掀起内乱”。
林秋枫淡道:“我们有一万精锐,虽然不多,足可自保”。
玄观道:“话虽此,这个中隐情你却不知,内乱一起,方家势必成为众矢之的,我却与方夫人在同一条船上,我们有自保之力,若是独对众敌,却无论何也挡不住,可惜了我苦心经营的一万精锐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人算不天算,我早已知局势必将内乱,却没有想到因为一场大旱来的这么快”。
多年以前玄观就预测到国势必将内乱,为了保住一门老少,密会方夫人,两人一拍即合,定下盟约,方夫人出粮,她借将军府之名来养兵,由林秋枫掌管其中的一万兵马,方夫人心腹掌管其中的五千兵马,将军府私军却不得超过一千人,所以这一万五千兵马却秘密在金陵城外的山林之中操练,两人关系串在一根绳子的蚂蚱,林秋枫一直专心练兵,却并不清楚玄观与方夫人的盟约内容。
林秋枫安慰道:“天机并不是人力可以预测,也许只是这几天反常而已,也许我们两人都错了”。
玄观笑道:“居安思危,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却要计算在内”,叹息一声,“若是能同甘共苦渡过难关,最好不过,可人心的自私,却显得我痴心妄想了”。
两人讨论一番之后,制定了一套周密的对策,玄观道:“秋枫你走吧,我也要回去了,粮饷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林秋枫深深地看了玄观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等待一年只有片刻相见,他却心满意足,没有丝毫遗憾,乱世出英雄,玄观不想看到的局面,他却有点迫不及待。
苦笑一声,我林秋枫甘心为她奴仆,她却依然将正符握在手中,拿到我做到此她还不肯完全信任我吗?
林秋枫却是误会了玄观,她手握正符,让秋枫握副符,却是因为玄观凡事都想将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不存信任不信任之说,副符虽然同样可以调兵遣将,效用与正符无异,但正符一出,副符却成了一块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