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之所以会答应王希烈的这个请求,自然是有原因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按照王希烈所想的那么顺利,要不然张凡之前的打算可都要算是报废了,张凡这么做,自然是做过功课的,他虽然沒有见过刘显,并不像王希烈对于刘显有那么多的了解,但是他也是明白一些的。
刘显的那个火爆非常的脾气,可不是能够迁就别人的那种性子,到时候去见了他,他到底会怎么样说话,会不会认同张凡的“解释”,这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凡事也都会有个万一,万一说刘显这一次突然就这么“开窍”了,那可怎么办,所以,张凡还准备了一手,当王希烈得到张凡的同意之后,他也是明白刘显的性子,所以他的提议是今天就去见刘显,说明事情的原委,这么一來能够让刘显平静下來的可能就非常大了。
但是,张凡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所以,他并沒有答应,而是以路途遥远,如今疲惫这么个理由给推脱过去了,要说起來,这个理由是成也不成,路途遥远是真的,疲惫也是对的,可是自从他们六天之前进入了四川的地界之后,也就沒有这些问題了,一路上路过了两个大城,全都有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些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王希烈很明摆着地能够听出來,张凡这只不过是在推脱罢了。
这让王希烈在着急的同时,也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想不明白张凡为什么要做这么矛盾的寻则,既然同意了去跟刘显和曾省吾好好把话说清楚,也就是说张凡是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題的,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刚刚到达的情况下,是最为应该去做这些事情的,这可绝对不是能够耽搁的时候。
但是张凡明明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却非要推迟这么一天的时间,这简直就是要将原本能够解决的问題,再一次套上一个难題,对于张凡的这个决定,王希烈是想不明白的,不管是从这件事情上面來看,还是说他从以往跟张凡的交情而得知他的性格上面來看,都是如此,他有些看不明白张凡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老实说起來,这一次张凡会被派到这里來,当中的原因,王希烈虽然并不清楚,但是之前朝中所发生的那么多事情,他王希烈也都是在一旁看着的,又怎么会不明白一些其中的原委呢。
只不过,王希烈当真是沒有什么太深的心思,在他看起來,张凡这一次來四川,最主要的任务,实际上就是查明蜀端王朱宣圻到底跟朱翊钧遭人行刺的事情有沒有关系,只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点不管朱宣圻到底有沒有做过,都已经是被坐实了的,如今张凡这是要來直接向朱宣圻问罪的了。
不过,王希烈沒有想到过这一点,也从來沒打算这么想过,他如今就是在考虑,应该如何让这一次的事情顺利解决了,而既然张凡不愿意现在就去找曾省吾和刘显把事情说清楚,那么他就去,他实在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出现什么问題才是。
所以这边张凡不愿意现在就去,而他王希烈却是以探望老友的名义出门了,而得知了王希烈动向的张凡,并沒有派人阻止他,这件事情虽然是要跟当地的这么两位过不去了,但是张凡并不打算将所有的问題全都背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下午,在吃了一顿非常正宗的川菜之后,还沒有來得及回味一番,梁超就找到了张凡。
“大人,那人卑职已经找到了,”梁超对着张凡说道,“这人名叫丁光友,贵州思南府人士,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如今是这成都府的同知,如今卑职已经将人带到驿站等着了,”
“这人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到现在也有十來年的时光了,居然才是个同知,”听到梁超所说的消息,张凡不由得疑惑起來了,“进士出身,做官十年的时间,居然才是个无定员的正六品同知,看來这个丁光友确实是有些故事,不过恐怕不是咱们所想的那样了。
“梁超,你去找当地的卫衙,查查这个丁光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边,就让他先在驿站等上一会吧,”
“是,大人,”听了张凡的吩咐之后,梁超是二话沒说,直接就转头离开办事去了。
而张凡这边却是在思索起來了,的确,一个进士出身的人,入了仕途十年的时间,居然才是一个正六品的府衙同知,这自然是有问題的,毕竟朝廷每年都有大批的人员调动,不管是那个品级的官员,每年都会有很多的空缺,对于一个走入仕途的人來说,哪怕他只会读死书,哪怕他当真是一点点才能都沒有,但是十年下來,只要不是办了太多的错事,靠着资历混饭吃,怎么都会上去了。
很显然,这个丁光友上不去,自然是有问題的,而且,有问題的并不是这个丁光友本身,如果说他是那种贪佞之徒的话,早就上去了,绝对不会十年做官还在同知这么个位子上的,那么也就是很容易猜测了,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办了什么不让人喜欢的事情,才会遭致如此的后果了。
所以,张凡要梁超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个丁光友实在是太不会做官了,还是做了什么事情,当然,如今的情况看起來,后面那一种的情况是比较可能的,但是张凡既然要用他,就要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行。
如今让梁超去查个清楚,张凡这边也不慌着见这个丁光友,先让他这么晾着,也是个办法。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