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说什么……”半天才回过神來的张凡,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骆灵儿沒有说话,靠在张凡怀中的身体却是再一次开始了颤抖,似乎默认了张凡的话。
“我……这……”张凡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始终说不出什么东西。
“相公,你不要说了,”半晌,骆灵儿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说了这么一句,只是那声音小的向蚊虫一般,仿佛是在害怕着什么,“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将來总会有一天被相公知道的,但是我沒有想过会这么快。
“妾身不是想要欺瞒什么,才不把妾身的身世告诉相公的,妾身不怕别人会看不起我,甚至是相公你,妾身也不在乎你会不会看不起妾身,但是妾身怕……妾身怕相公知道了过以后,会……会不要妾身了……”说到这里,骆灵儿似乎是触动了自己心中的什么痛处,再一次哭起來,而这一次不再是落雨无声了,当真是掩面大哭。
张凡抱着她,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能感觉得到,怀中的这个表面上成熟美艳、几经风雨的女子,这个曾经为了自己敢于将她自己放在危险边缘的女子,现在确实柔弱痛苦到了极点,仿佛一朵娇艳到极点的花朵,却是完全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否则就要立刻灰飞烟灭一般。
面对着此时的骆灵儿,张凡完全失去了主张,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做,而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紧紧将骆灵儿拥在怀中,似乎想让她透过自己的身体,感受自己对她的歉意,这种方法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得出來,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得到的。
似乎感受到了张凡的心思,骆灵儿渐渐的再一次止住了哭泣,张凡的怀抱让她在这一刻觉得格外的安心,即使以前,她再被张凡拥抱入怀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这一刻,骆灵儿觉得是最强烈的,这种幸福感,让她敢于将心中的话语说出來。
“昨天晚上,相公回來之后,已经是醉倒了,本來,妾身在这里等了一整天,虽然孤单,可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是什么日子;只要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妾身就能一直伴在相公左右,永不分离,妾身就不会觉得孤单了,”骆灵儿沒有去管脸上的泪痕,继续用她那柔美的声音说道,“说实话,昨天晚上,妾身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刹那,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一打开门,却是发现相公已经醉倒,被人扶着过來的,说句心里话,那时候妾身的心里面确实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埋怨相公,但是妾身并沒有太过固执于此,毕竟妾身早已经将自己交给了相公,妾身那时候已经打定了主要,以后定然要全心全意地服侍相公,不管相公在外遇到了何事,顺心还是不顺心,妾身要让相公……起码是相公在妾身身边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不会有烦恼,”骆灵儿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她心中的写照,沒有一丝弄虚作假,也沒有一丝隐瞒,她将自己心里面所想的全部都说了出來。
张凡只是这么静静地听着,他完全说不出什么,骆灵儿的这番话,说的让他有些心酸。
“可是昨晚,妾身在帮相公梳洗之时,相公突然间说起梦话來,把那些事情全都说了出來,包括相公早就知道了妾身的身世,还有相公是想如何利用妾身在刘山的身边查探消息,甚至是相公丝毫不关心妾身的死活,”骆灵儿说到这里之时,语气并沒有什么改变,若是张凡能看到她的面容的话,甚至可以发现,她正在笑,只不过是苦笑而已,“当时,妾身觉得好绝望,虽然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一点都怪不得相公,问題全都是处在妾身的身上,可是相公,被心中最爱的人这么说,心实在是好痛,那一瞬间,妾身仿佛觉得再也沒有活在世上的意义了,还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
听到这番话,张凡心中一紧,他相信骆灵儿所说的,而且就算是猜,他也能才出來,那个时候的骆灵儿,心中必然充满了绝望,了无生趣的念头虽然很难升起來,但是一旦有了,就很难把它消除了,现在,他还能抱着活生生的骆灵儿,而不是一具冰冷的身躯,这让张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是相公之后,又说了那些话,”骆灵儿并不知道张凡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张凡的动作所表达的心意,这让她的心中也安心了些,“听到相公那日在刘府中,原谅了妾身,妾身实在是太高兴了,妾身的遭遇虽非自愿,却也是劣迹斑斑、无脸见人,可是即使如此,相公还是原谅了妾身,妾身知道,原本只是嫁给相公做妾,不应该弄成这样,可是相公还是愿意与妾身拜堂,那一刻,妾身心中又再一次升起了希望,想來相公应该是接受我了,”
张凡听到这里,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不过这一时,他心中又疑惑了起來,骆灵儿既然已经想开了,为何刚才还在哭泣,为何刚才还那么悲伤。
“只是这么想着,妾身就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相公的身边,”骆灵儿继续说道,声音又开始颤抖了起來,“相公是这大明朝的名人,将來更是要名扬天下的,而有着妾身这样过去的女人又怎么能留在相公的身边,坏了相公的名声,昨天妾身进府的时候,虽然是极力逃避,但还是看到那些个人看着相公和妾身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妾身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相公有什么不妥。
“妾身本來打算昨儿个晚上就离开这里的,也许找个偏僻的地方独自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