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慕唐毫不知情、郭方盛暗怀鬼胎,那边邹钩与秦寿也算是终于碰到了一起。
原来自从三月二十八日乳虎军出征的那一天,秦寿这里就从马枢密使那里收到了消息,一同而来的还有十个骑兵。
秦寿原本回京之后当着马绍宏的面讲了一番在乳虎军中的所见所闻,对周文博的治军能力也是极力贬低了一番。
马绍宏听完之后也是将信将疑,直到这日突然收到了乳虎军已经出动的消息,心头也是一阵烦躁,随手派了十名骑兵打发给了秦寿。
秦寿这边怎么都见不到马绍宏,也深知这下干爹恐怕是已经不待见自己了,如今自己拉出来的屎只能自己处理,只好捏着鼻子带着十名骑士出了洛京向南而行直追乳虎军而去。
伏牛山到洛京也就有一条还算平坦的官道,到了四月初五这天,秦寿还没能找到乳虎军,倒是先碰到了正要去洛京城中报信的邹钩。
“秦贤弟啊,秦贤弟,可算是让我遇到你了,这一路可是急坏我了,大事不妙了!”邹钩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喘着气对着仍在马上的秦寿喊道。
秦寿的脖子微微一扭,低头看了邹钩半天,直把邹钩看的心里发毛,这才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扶我下马!”
邹钩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不过为了能够抱上马枢密使的大腿,他哪里还有工夫顾及自己的颜面?毫不犹豫的就要像个奴仆一般的上前帮秦寿下马。
谁知就当他带着媚笑走上前去时,却被秦寿一推手给拦住了。
这时秦寿身后的两名骑士翻身下马,将瘦的跟个猴一般的秦寿从马上给架了下来。
等到落到了地上,秦寿一手叉腰,一手捶背,感慨唏嘘了半天:“我这老腰哟!”
秦寿不过是个体弱无力的读书人,平日里都是骑头毛驴赶路,如何骑过军马?身体虚弱不堪的他每天最多只能在马上骑行三个时辰,这也是为何一直到了四月初五这一天秦寿一行人还未能找到乳虎军的原因。
这几天的马背上的颠簸更是震的秦寿腰部都快没有知觉了,上下马全靠随行的骑士们帮助。
自己给自己按摩了半天,秦寿终于缓过劲来,脸上也再度绽放起来了笑容:“邹兄,多日不见,找我又有何事啊!”
“此地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去那边的凉亭里面再聊吧!”邹钩左右一打量,却看到了几百步外的一个凉亭,他眼前一亮,对秦寿提了个建议。
等到一行人到了凉亭之上,邹钩等秦寿刚刚坐稳,就倒豆子一般将李慕唐的计划和安排全数告诉了秦寿。
秦寿一听完,立马就吹胡子瞪眼:“好个周文博!这混账小子,竟敢消遣于我!原来前些日子竟然是一直在欺骗我!我必不能善罢甘休!”
秦寿从马绍宏那里得知了乳虎军出征的消息后还半信半疑,毕竟眼睛是不会骗人,他相信以自己先前的所见所闻来判断,说不定是周文博这个大少爷脑子一热突发奇想就要去剿匪了。
直到从邹钩这里听到了李慕唐的全盘计划,他才知道自己早先就如同猴一般被周文博给耍了,这让平日里自诩绝顶聪明的秦寿如何能够接受?当即就是“怒发冲冠,凭栏处,吹胡瞪眼。”
邹钩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寿在那里大发无名火,不敢有半点动静,生怕这秦寿迁怒到了自己身上。
过了半天,秦寿才算是终于恢复了平静,他转头盯着邹钩:“你们大当家叫李慕唐?”
邹钩连声称是。
秦寿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是不是一位身量魁梧,约莫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壮汉?”
邹钩继续称是。
秦寿抚掌大笑道:“这不就是周文博麾下的第一团指挥李慕唐?哼,原来这赵国公府早就跟黄衫贼有了勾结,我迟早要禀明枢密使大人,治这周文博一个‘勾结匪类’的罪名!”
邹钩一听,才知道自己大当家不知何时已经在乳虎军中混到这等高位。
他突然灵机一动,连忙开口:“随同大当家一同上山的还有位当今赵国公的从弟,周文路,不知大人是否认识此人?”
秦寿一听,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愣住了:“从弟?周文路?周文博哪来的从弟,我怎么不知道?”
秦寿可是曾经在周文博四叔周德修门下当了两年多的幕僚,对周氏一族的成员早已摸了个门清,他还能不知道周文博有没有一个叫周文路的从弟?
突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紧要的消息,秦寿连声追问:“这周文路究竟长得何等模样?”
邹钩自然能够听出来秦寿对这件事的看重,他也是不敢大意,仔细回想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身高约有五尺三寸有余,仪表堂堂、fēng_liú倜傥、白面红唇,看上去应是还未到弱冠之年!”
秦寿一听,更是激动:“此人定是当今赵国公周文博!不料想他这个浑小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就这么潜入了黄衫贼之中!怪不得我前几日到了乳虎军大营时不见这周文博,我当时还以为他回京了呢!”
邹钩一听,大惊失色:“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如何做得了国公?”
这也怪不得邹钩,他哪能想到一个一看就是贵公子的少年居然会是堂堂国公之尊?更哪里会想到这么一个国公大人竟然会孤身潜入自家山寨之中?
秦寿没好气的看了邹钩一眼:“这小子命好,原本不过是家中的一个庶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