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外正是白浪翻滚的云海,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小小的舷窗打在严路的身上。
严路选择拉下舷窗上了隔板,舒缓了下有些酸痛的右臂,试图让自己能够尽快进入梦乡。
刚刚在魔都进行了一次新书签售活动,让严路和出版商没有想到的是,前来购书并求取签名的书友居然多达几千人,活动时间也被被迫延长了三个小时。
整整六个小时下来,不停的签字并摆着笑脸和书友们合影,让严路简直不知道自己的右手是否还在自己身上。
想起来今天的更新内容还没有码出来,严路就寄希望于自己能在魔都飞帝都的飞机上好好休息会,晚上回家后能够鼓起精神来完成今天的章节内容。
随着飞机一阵不规则的抖动,严路从沉睡中醒来,耳边突然就冒出了乘客们嘈杂的充满了惶恐的声音和空姐们那圆润的安抚声。
局势暂时安静了下来,然而细心的严路却从年轻靓丽的空姐脸上看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情。
事情果然开始向着最坏的地方发展,仅仅二十分钟后,已经带着哭意的空姐开始给还坐在飞机上的乘客分发起了笔和纸笺。
飞机的抖动已经十分剧烈,无数乘客开始哭爹喊娘,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满脸苍白的瘫软在座位上,有的则赶紧从座位下掏出救生衣试图挽救自己的生命,有的则慌忙打开手机试图联系自己的亲人……
严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处于一种超然的地位,生死间有大恐怖,突然到了这死前的最后关头,严路却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越的主角们。
恶趣味的严路几乎让每位主角都是因飞机失事而穿越,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凑巧遇到这万中无一的飞机失事,难道是老天对自己的戏弄么?不知道自己又会穿越到哪里呢?
在生命最后的关头,忽然有一道光从天际传来,光色耀眼的白,内蕴七彩,耀眼夺目,这光穿过舷窗,直直地照在严路的胸口,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温暖自心脏的位置迸发出来,夺目的光彩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瞬间消失在了机舱内目瞪口呆的众人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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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幽深而充满了雾霭的深渊中走了出来,严路尽力睁开自己的双眼。
挣扎间什么都没看到,就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少女呼喊:“少爷醒了!”随即跟着的是帘子被掀起的声音和少女莲步轻移的细小声音。
整个身体沉重的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担,严路使劲努力也没能睁开双眼。
就在这时,一条微烫的热毛巾已经盖在了他的额头上。尽管这时还无法用视觉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但是听觉却十分灵敏。
努力按下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担忧,严路却突然发现入耳的对话声音有些接近河南地区的方言,不知怎地严路却毫无困难地听懂了。这让严路心中隐隐的不安愈发加剧。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杂乱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短短十多秒钟过后,门帘再次挥动起来,随后一道很稳重的女声响起:“青娥,文博可是醒了?”
“刚刚少爷眉头皱起,似要睁了。”就在严路的身旁,一个温婉的女声应答到,应该就是刚才给自己额头敷上热毛巾的人。
随后一双略略有些皱皮和老茧的手深入了被子中,紧紧握住了严路的左手。
严路这时拼命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头上插着发簪,一身麻衣却颇有威严的老太太,给严路的第一印象颇似初中时那位严厉的班主任,尽管过去了二十年,但是严路本能有些敬重和害怕。
很可惜的是,没等严路鉴定下侍立在身边的是否是位美女,一股发自心底的疲惫感涌上眉头,严路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半梦半醒间转换了不知多少次,严路的意识终于恢复了清醒,幸运的是,一段属于这个身体却不属于严路的记忆也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
当今是后唐同光三年,转换成公元应是公元九二五年,这年在历史上有一件大事,就是建立刚刚三年的后唐政权出征前蜀,皇子李廷岌为主帅,枢密使郭崇韬为副帅,七十五日灭蜀。
不幸的是,根据这个身体的记忆,便宜老爹周德彦在这个时候正是后唐枢密使(相当于现在的军/委主/席),灭蜀大军的副帅。
作为曾经写过史类大神严路,这段短短七十年间的历史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说得上是非常熟悉,真正的历史和这个身体的记忆之间有着不大不小的冲突,看来却也不能完全参照自己的记忆而来。
这个身体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叫做周文博,是周德彦的次子。
周德彦仿佛是历史上郭崇韬和周德威的合体,他发迹的轨迹同郭崇韬非常相似,然而在战争中的表现如同后唐第一猛将周德威,早早作为李克用的近臣,又受到当今天子李存勖的重用,后唐灭梁之战中立下首功,甚至比破梁都汴京的李嗣源还在前,因而封赵国公,镇州、冀州节度使(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兼市长),可以说是后唐当之无愧的第一权臣。
这个时代没有了郭崇韬和周德威两人,却多出来了一个周德彦。
周德彦早年家中遇兵乱,仅发妻长子幸免,在之后蓄了几个姬妾,却因年纪大了,仅一人怀孕,死于难产,所生的孩子就是周文博。周文博与长兄周文渊相差足有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