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宝的妖怪直扑丹石公,扬起五彩金泥蒲扇,对准丹石公用力一扇。
“轰!”缕缕紫气犹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四散开来。与此同时,霸天虎的对手暴吼一记,声如炸雷,整个身躯急速膨胀,磨盘大的肌肉绽出黑袍,变成一个魁梧巨汉,双臂猛然抱住了丹石公的腿。
丹石公闷哼一声,紫气犹如箭雨射出双足,打得妖怪犹如漏风的筛子。后者全身标出数道血泉,偏偏死不松手,十指深深嵌入丹石公的双腿。
夺宝的妖怪趁隙掠过丹石公,左手攀住屋顶,就要翻身而出。
“你走得了么?”美须公脸上浮出一丝冷笑,左手青焰大盛,将拼死缠住他的妖怪罩入火焰,右掌遥遥击出。厅内的青焰鼎炉猛然一颤,光环犹如实质“蓬”地起,电光石火般套向妖怪。
望着闪耀灼热的青环,妖怪漏出蒙面巾的双眼闪过一丝讥嘲之色,展臂一抖,奋力将五彩金泥蒲扇从屋顶的窟窿口扔了出去。几乎在同一刻,妖怪被青环锁住,焚烧成一团烈焰。
“上面还有接应的人!”秋轩急声道,眼睁睁地看着五彩金泥蒲扇飞出屋顶。
美须公毫不犹豫地起身追击,直撞屋梁,抱住丹石公的妖怪突然身形再次膨胀,自爆内丹。
“轰!”梁柱崩裂,四壁塌陷,炸开的气浪犹如万兽奔腾,滚滚疾涌,丹石公被远远震开,两腿鲜血淋漓。美须公也被气浪带及,身形一歪,慢了半拍才冲上屋顶。
“跟上去瞧瞧!”我抓住鸠丹媚的手,施展补天秘道术,一掠而起。
火光映耀的远方,一袭黑影犹如幽灵,隐约闪过。美须公、丹石公等人紧紧追赶,距离却被越拉越大。黑影忽影忽现,飘忽不定,间隔须臾便消失一次,随后又凭空出现在另一个位置,令人难以捕捉他的路线。
“是夜流冰!葳蕤翡翠在他的手里!”我沉声道,身法展开,“哀”化作云雾笼罩住我和鸠丹媚,全力追了上去。
我不得不跟上夜流冰,因为那个人也必然一路尾随。夺到葳蕤翡翠的夜流冰,只会被他情击杀。而没有弄明白夜流冰身负何种秘密使命之前,他万万死不得。
说来好笑,我们本是冤家对头,生死仇敌,现在我却要竭力保住他的命,充当临时保镖。
附近街道布满了清虚天、魔刹天的人手,不停地调兵遣将,拦截布防,搞得好不热闹,但在真正的高手追逐战中,他们等同于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我驾驭灰雾,贴着沿街的屋顶飞掠而过,神识遥遥锁住了夜流冰。
美须公、丹石公、霸天虎纷纷打出彩焰信,召唤帮手。一时间,空中流光溢彩,哨鸣回荡。明暗辉映的夜色下,夜流冰的行踪愈加多变难测,多日不见,他的道境也迈入了“空”,渐渐甩远了丹石公、美须公等人。
看情形,夜流冰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适才抢夺葳蕤翡翠时,他匿伏在怡春楼外,没有选择直接出手。他也清楚,独吞葳蕤翡翠等于得罪了清虚天,在战争的紧要关头,此举弄不好就会因小失大,导致魔刹天与清虚天的盟约生出裂痕。至于六个夺宝的妖怪,反正不是被烧成灰烬就是自爆,死对证。
身形忽闪,夜流冰似乎消失在一幢***通明的豪楼内,然而神识明确误地告诉我,那仅仅是一个虚假的泡影。丹石公、美须公等人却笃信误,直直地向豪楼方向冲去,边跑边发出信号,调派手下把那一带重重围堵。[
果不其然,几息后,夜流冰出现在东面的一座牌楼顶,身躯纹丝不动,紧贴楼匾,小心翼翼地藏在匾额宽大的阴影下。再过几息,他突然展开身形,飞速向南急掠,一会儿功夫,已行至锦烟城的南城墙头。
城门已经关闭,近千名人、妖手执兵刃,把附近一带围得犹如铁桶。一连串火把犹如通红的长蛇,匍匐伸向浣花江沿岸。
难道夜流冰要出城?我不由一愣,放慢了尾随的速度,远远地吊在后面,不知夜流冰在打什么主意,绕着城墙一个劲地晃悠。片刻后,蹄声震哒,一队蒙面人骑着凶兽,旋风般强行冲出城门,与拦截的人、妖展开激战。
夜流冰忽然掏出五彩金泥蒲扇区,默念咒诀,葳蕤翡翠随之浮出扇面。他张嘴喷出幽深的梦潭,将葳蕤翡翠摄入。
我顿感迷惑不解,那个人怎么还不现身动手?难道眼睁睁地坐视夜流冰拿走葳蕤翡翠?
俯视城下混乱厮杀的人群,夜流冰眼中露出一缕森冷的笑意,将蒙面巾紧裹住五彩金泥蒲扇,悄然丢下城去。下方激战正酣,根本人察觉。五彩金泥扇转瞬没入人海,也不知被谁踩到脚底下。
我心中居然,五彩金泥蒲扇落在城门口,事后终究会被发现,旁人自然认为夺宝都已经逃离锦烟城。毕竟得到宝贝,溜之大吉才符合常理,由此可见,下面闯城的蒙面人也是霸天虎一伙安排的疑兵。
换了一裹斗篷,罩上兜帽,夜流冰目光扫过四周,未觉有异,随即放心地潜回锦烟城。我正要跟过去,心头莫明一个惊颤,虚空内浮出共时交点,将那个人的位置模模糊糊地标识出来。
刹那间,我遍体生寒,生死螺旋胎醴在体内疯狂旋转,头也不回,我抓起鸠丹媚全速向前疾冲,右掌向后拍出青碧色的旋风。
一道诡秘隐晦的剑气,像渗透骨子的阴风丝丝袭来,旋即被“哀”化去。
“咦?”在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