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澈忽然别扭地转向旁侧,吐出三个字:“笨女人!”
姜冬竹凌乱了,笨女人……她承认她脑子是不太聪明,可是,要不要张口这么骂啊……好吧,骂骂她笨也不要紧,但是你的表情要不要这般销魂啊,感觉不像骂人,倒像在“打情骂俏”……想到这四个字,她登时风化了,她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无语的摸摸鼻子挠挠眉心,然后讷讷地道:“少主,我要练剑了。”
话音未落,只听“铮”地轻响,一柄软剑出现在她额前。姜冬竹下意识往后一跳,然后抬头,默默无语地接过剑。
“先努力将内功练回,过些日子传你至尊剑法。”
姜冬竹讶然看了他一眼,再挠眉心,其实她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多次惊讶后,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常了。当即淡定地捏个剑决,持剑操练,闻人澈则站在旁边看着她练剑,只是不时出手指点她一下。
临近午时,她按时出府,进了上次的小客栈,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外婆林清凤已经在板着脸坐等了一会儿。
姜冬竹进门朝外婆施礼:“让外婆久等了。”
林清凤如鹰般的双目睨着她,良久不语。
姜冬竹心下嘿嘿一笑,一个老太太啊,眼睛怎地那般的利,根本就不像是普通妇人该有的。她自动自发的自行免礼,然后问道:“外婆找我来可是有事么?”
林清凤冷冷睨着她,厉声道:“跪下!”
姜冬竹讪笑:“外婆又要我跪下鞭打我么?”
“你!”林清凤一拍桌子跳起,手一抖,鞭子甩出,“啪”地一声爆响,没头没脸的抽向姜冬竹:“孽障!”
姜冬竹利落躲开,尚未回头,另一鞭已经抽了过来。姜冬竹只觉爆汗啊,这百里霜固然不是善良之人,可是她生活的这都是什么环境啊?这种畸形的生活,她能善良了倒是奇怪了。
提气一纵,倏地窜到外婆旁边,右手举起攥住她的右腕,嬉皮笑脸地道:“外婆的火气怎地每次都是这般大,我是血肉之躯,不是练功的桩子,这一鞭一鞭的抽下来,便是桩子也粉身碎身了,外婆当真是霜儿的外婆吗?”
林清凤的那张菊花老脸顿时变成苍白色,胸口急剧起伏着,怒道:“孽障,你的内力是谁替你解开的?!”
姜冬竹右手内劲吐出,嘿嘿笑了一声,只这一笑便教林清凤恨不得再抽她两鞭,“外婆年龄大了,该安享晚年才是,实不适合再动刀动枪了。”
林清凤瞪着她,厉声喝道:“放手!”
姜冬竹笑得没心没肺的道:“外婆不打我,我便放手。”
“好,我不打你。”
姜冬竹松开手,却见林清凤鞭子跟着暴起,再次袭向她!她飞身急纵,忍不住暗骂一声,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信!不对,她也是女子,连自己一起骂了。外婆的内力不弱,适才是出其不意才扣住了外婆的腕脉,若她有了防备,再想制住她就难了。
百里家暂时脱离不了,没道理连一个年迈老妪都脱离不了吧,这算什么!
心下一怒,拔腿便溜,幸亏适才未关房门,溜得也方便。
林清凤见她不但敢拒罚,还敢不服气的跑掉,当真是反了天了!怒喝一声:“回来!”
姜冬竹扒在房门外,探进头来,笑嘻嘻地道:“外婆每次见面便打,霜儿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你回来,我不打你。”林清凤忍着气道:“我有话问你。”
姜冬竹嘿嘿一笑:“适才外婆也说不打我……嘿嘿,外婆这信用……”
林清凤冷哼一声:“好,你若走了,就不要后悔!你倒是瞧瞧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冬竹,我能送你进府,便也能彻底毁了你!”
姜冬竹抹汗,貌似不少人都想毁了百里霜啊,这人品这人缘!想起闻人澈说过的话,这个林清凤似乎跟皇家有关,说毁了她,应该不是危言耸听。可是那又如何?倒不是她自恃闻人澈会护着她,而是若林清凤总是这般上来便抽鞭子,早晚也会死在她手里。何况若跟皇家有关,只怕她身负的任务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然而……然而,好女不吃眼前亏嘛。她笑着问道:“外婆保证不打我,我才进去,与其被外婆这般打死,还不如等外婆彻底毁了我,至少还可以多活几天。”
林清凤冷哼了一声,“我还真是看错了你,原来你从前的懦弱胆小和阴毒都是伪装的么?现在胆子这般肥,是因为闻人少主么?”
姜冬竹无语望天,没有闻人少主,她就必得当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吗?百里霜也真是奇怪,明明胆小懦弱,却又心狠手辣,杀人毫不留情,多么的矛盾啊!她重新迈进屋里,转身关门。
林清凤冷冷看着她道:“你最近在百里家气焰很是嚣张,你想没想过这样做很容易引起百里敬的怀疑?”
姜冬竹“哦”了一声道:“我从前那般委屈卑微,百里敬也一样在怀疑我。”
林清凤斜睨她,疑惑问道:“他怀疑你?”
姜冬竹点头:“不然外婆以为他为何对自己的女儿那般刻苛,冷眼看着府里的女人欺压我?”
林清凤眼皮垂下,沉默了一会儿道:“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抬起头来,目光依然冷极:“我问你,你是不是嫌梅儿效忠于我,所以对她百般为难,要她离开?”
姜冬竹淡淡地道:“我是效命于外婆的,梅儿既然是外婆派给我的婢女,自当忠心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