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吴展境可以压下了修为,尽管吴展境穿了一身灰色麻衣,尽管吴展境没了先前半分器宇轩昂的样子,可刘尚一眼便看出来眼前这厮是吴展境!非是吴展境隐藏的不好,也不是吴展境率先打招呼,而是单纯的直觉,一种毋庸置疑的直觉!
刘尚踩着水面飘着的断木之上,心中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最后还是拱了拱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说道:“在下来拜师的,莫非吴兄也是如此?”
吴展境点头一笑,开口道:“不满刘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上清宗乃是修真界第一大派,自然有借鉴的地方,在下也是来此低调的观摩一番。既然刘兄也是来拜师的,那他日在上清宗,刘兄可要多多照顾啊!”
“那是自然。”刘尚颔首一笑,引过身边卢杰,开口道:“这位卢杰小兄弟也是去上清宗拜师学艺的,日后说不定就是同门了。”
吴展境扫视了卢杰一眼,诧异的看看刘尚,而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朝卢杰拱了拱手,开口道:“在下吴展境,见过卢兄。”
一番寒暄之后,刘尚、卢杰还有吴展境,站在竹筏上,朝入道崖赶着。日头高照时,茫茫水面上出现了一道黑乎乎的虚影,那虚影很是高大,更让人吃惊的是那黑影似乎看不到尽头,仿佛和水域一样,无限朝两边延伸!
吴展境轻轻一笑,开口道:“这便是入道崖了,刘兄,卢兄,我们这一队本来该全部覆灭的。若是骤然出现,从这边攀岩上去,怕是越到许多麻烦。我看还是绕上一圈,从另一面上去。”
刘尚点了点头,“吴兄所言是极,绕上一段省的许些麻烦。卢兄怎么看?”
卢杰有些吃惊的看了看吴展境和刘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是金子总会发光,我没有意见!”
吴展境和刘尚相识一笑,又划着竹筏朝另一侧赶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终于听到了一片喧哗声,接着便看到一群船只,落在高大的入道崖底。甚至那寸草不生的崖石上海零零散散的有些人影朝崖顶攀爬着!等了一阵之后,刘尚三人弃了竹筏,到了崖底,开始和前人一样攀岩起入道崖。
其实依照刘尚和吴展境的实力,只需微微跃身,便可翻过这千丈道崖。虽不知吴展境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到上清宗,不过他这身打扮显然不安好心。就像刘尚一般,想要得到梧桐木,就必须演的怂一些,否则引起上清宗注意,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丢的!所以,现在的吴展境和刘尚都光着膀子,“吃力”的踩着湿湿崖石,抓着满是灰烬的缝隙,一步步朝上爬着。
当刘尚手中满是“血泡”,衣衫破破烂烂,三人终于登到了崖顶!不过,当眼前崖顶吹起的一道道冷风迎面扑来时,刘尚三人打心底吸了口凉气!那卢杰直接双腿打颤,到了下去!
这看不到边缘的崖顶除了露出的黑色凸石,只剩下厚厚积雪和阵阵冷霜。最重要的是那积雪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身躯!有活的,有死的,有仅剩一口气的,甚至还有些人直接被冻成了冰雕!
吴展境轻叹了一口气,略带落寞开口道:“修真无仁,天地无仁,大道无仁!千百万年来,为了修道前仆后继死的到底有多少?”
卢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坚定说道:“只要能修炼成仙,一切都是值得的!”
吴展境不屑一笑,冷冷道:“仙,仙算什么?最后依然免不了一缕亡魂,甚至连亡魂都被吞灭!”
卢杰欲反驳些什么,却被刘尚开口阻了去,“我记得曾有过这么一句话,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虽有些扯淡,可与我等而言未尝不能聊慰一下!”
“刘兄倒是好心态!”吴展境哈哈一笑,一扫刚刚的落寞,“现在我们是继续往前,还是随着这些人一道在此候着?”
刘尚扫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刚刚看了一下,发现往远处依然是一片尸体。我估摸着上清宗应该会在此接应吧?”
吴展境与卢杰应了一声,依地而坐。阵阵冷风呼啸而过,不大一会儿三人身上便起了颗颗冰碴,眉梢额头上都是一片雪白。吴展境和刘尚还好,那毫无修为的卢杰能爬上入道崖都是刘尚暗中相助,现在这般恶劣环境,直接被冻得打着哆嗦,若非心中的一许执念,早就失去意识,成了一尊冰雕!
刘尚摇了摇头,暗暗从青灵中取出一颗灵丹,打进卢杰口中,后者这才渐渐有了思维。
陆陆续续来了一波人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气也愈发的冷了。又冻死了不知多少,这入道崖上空终于出现了一点明亮!接着十数个穿着灰衣锦袍的修士从那明亮处走出,其中略显老态的背剑修士拿出一个墨色罗盘,朝天一扔,那罗盘放出无数道金光,射向崖顶上的每一个人。
那老态修士吭了一声,而后不怎么响亮的声音出现在每个人耳中,“身上有光斑的跟我们走,其余的都回去吧!”
尚有意识的人类听罢纷纷瞅向自己的身体,有一丝光斑直接窜起,疯子一般咆哮欢呼。身上没有光斑的好似天地都要塌了一般,或是满脸死灰,或是瘫软在地,或是嚎嚎大哭,甚至有人直接扑向那十几个修士,不过却被其中一个修士冻成了座座冰雕。此时,整个入道崖彻底的成了一片嘈杂之地!
刘尚瞅了瞅身上的那颗光斑,又看看吴展境和卢杰,发现他们身上也都有,“恭喜吴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