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不知不觉间在鸡鸣声中到来。傅说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抖擞,起来练了一趟剑法。只觉得如今自己每练一趟都有收获,恨不得就这么一直练下去。
傅母端着早晨过来,顿时很是讶异的问:“我儿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舞剑?这般锻炼一下身体也好!”
傅母出身大户人家,一向教导傅说的都是行走坐卧,皆有规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傅说原本以为傅母会对自己练剑大加反对的,认为不是读书人的体面。但是想来自己父亲那一晚在普陀寺吃了这般大的亏,定然不会阻拦自己。没想到连自己母亲也变得这般开明!
“傅兄,今日天和景明,正是出外踏青的好时节。兄何必坐在家中苦读诗书呢?”一个大嗓门叫了过来,这是傅说的一个好友,以前也是在一个先生门下读过书的同窗叫做徐世杰的,他话都没说完,忽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怪叫起来:“傅兄,傅兄,你居然会舞剑?什么时候学会的?”
傅说无奈只好收了剑,嘴里微笑道:“读书读的乏了,舞剑活动一下筋骨!”
徐世杰哈哈大笑:“今日我家三郎,还有黄家兄弟,成载几个人一起相约去踏青。这不,走到城边就想起你来了,如何一起出去逛逛?”
傅说皱眉,原本是不想去的,这几个人都要出发了才来叫自己,也太没有诚意。若是原本的世界,人情疏离简单,这般作为原也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极重礼仪的世界,起码昨天也要提早通知一声,今天早上要出发了才来说上一声,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这时候傅母发话了:“大郎,你天天闷在家中读书。今天天光甚好,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便出去转转!你父亲已经去了衙门,怕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母亲都发话了,傅说也不好推辞了,就说了一声是。徐世杰这时候好像才看到傅母,连忙行礼。
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就跟着徐世杰要走。徐世杰却哈哈大笑,把傅说的剑给提上了:“等下我们几个看你舞剑!”
傅说眉头一皱,徐世杰这般随便,看来真的是没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像刚才说的,这个世界守节重礼,他和徐世杰的关系也不是亲热到那种熟不拘礼的程度。这个徐世杰这般作为,那就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文人相轻,自古如是!
他们两人并肩走出城去,今日天气却是极好。走的一路来,处处都听到鸟儿婉转鸣叫,各种各样的扶疏花树渐渐的都开了。徐世杰笑嘻嘻的说:“今天我们去杨公堤去,到时候正好看你舞剑!”
傅说也不在意,这些酸腐书生,和他也不是一路的人,原本也不许在意此辈。
到了城门边,果真看到一群书生带着家仆,闹哄哄的在那里聊着天。本地一向太平,是连城墙都没有修,只是一条河围着东郡城。傅说家住的,原本就靠近护城河边,已经离出城不远了。
那些人见到傅说,纷纷起哄:“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今天会真的跑出来玩!”
傅说淡淡的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却是连话都不想多说。众人也不以为意,这个书呆子也就会天天在家读书,原本就是沉默寡言。
“嘿嘿,”徐世杰笑道:“你们都想不到,咱们的傅兄居然学了舞剑,当真料想不到?”…。
诸人却都哄笑起来:“书呆子舞剑,倒还算是稀奇。”
还有一个嘴巴损的就道:“拥翠楼的严娘就会舞剑,傅兄莫不是去和严娘学的?”
傅说瞅了一眼,见那人却是成载,出身于本城的富贵人家,最是喜欢寻花问柳不过了。那成载本来想的甚是欢畅,被傅说瞅了一眼,顿时觉得如同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那笑声不觉就停了,心中转而发寒,心里奇怪:这书呆子如何眼神变得这般厉害?简直和我大父的眼神一般凌厉!
其他人小闹了一阵,便住了,只说是到地方,定要让傅说舞剑一回,傅说淡然应了。一群人安步当车,笑笑闹闹,少年人年华惨绿,逸兴飞扬倒让傅说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心里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心胸狭窄了许多?
“你们看,那是王家的宅子,里面听说闹鬼很厉害!去了几个和尚道士,没把鬼给治住,发都被那鬼打的头破血流的。最惨的是一个和尚,被扔到了东司之中,若不是主人家搭救,怕是要在粪窟里淹死了!”徐世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宅院叫道。
这处宅院,看起来像是一个别墅,掩映在花木之中,看起来颇为雅致。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早已经没人居住了,一股隐隐的黑气笼罩在那院子之上。
“你那定是胡说,鬼性凶顽,狐性刁。这般恶作剧定然是狐狸精弄的,若是真的是恶鬼作祟,怕是那家人一家都活不了!”黄玉昆道。
傅说听了,摇头苦笑,这世界还真的到处都是妖魔鬼怪。
“那些出来的道士和尚都说是恶鬼,你若是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徐世杰不肯服输。
黄玉昆的弟弟黄玉仲借口道:“这明明是狐狸捣乱,你若是不信了你自己进去看!”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吵成了一团,最后异口同声的问:“成兄,你说那里面的是鬼是狐狸?”
成载苦笑:“我又不是和尚道士,你们问我作甚?”
几个人都起哄:“成兄,本郡手下谁不知道你们家有异术,何必非要欺瞒我们!”
成载干笑了几声,连连推脱。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