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风,这里是猎人(家教x猎人)!”
流云、静好转过身,看清来着,不禁错愕。不同于静好的大呼小叫,流云还是非常规矩的行了个礼,“见过慕容世子。”
“本宫面前,不必拘束,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没见流云你听进去一次。倒是静好听话,牢牢记着,从不拘泥那些不必要的礼数。”说着,男人的目光扫向凌姿涵,紫灰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薄烟的紫水晶,掩盖了幽深的真实,更显神秘。“北燕一别,数月未见妹妹了,妹妹还好吗?”
男人的笑极为炫目,尤其在阳光下,仿佛与那耀眼的光线融为一体,格外显眼。可他偏偏穿了一身玄色服饰,就连腰上的玉佩都是墨色的,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丧气,反而多了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凌姿涵走上前,缓缓抬手,刚要凑近他的脸,那男人和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朝后连退三步,一副怕怕的模样道:“诶,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
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抖了下,凌姿涵朝他犯了个白眼,放下手冷哼了声,“我只想看看,你这胡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上次赌输了你,我就一直留着。”说完,他还伸手摸了摸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自诩熟男魅力。
“是吗?”凌姿涵笑的优雅端庄,缓缓逼近,却突然抬手,动作奇快的揭下他的小胡子,夹在指间摇了摇,仿佛示威。她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下扫了一圈,“慕容暝幽,你堂堂北燕世子,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和亲吧!”
“我?”慕容暝幽好笑的反手指了指自己,又挺了挺胸膛,坦然一笑,“我是来给妹妹算命的。来,求支签!”说着他把手中的签筒递了过去,并指了下离偏殿不远处的一刻歪脖子树,树下还有一个摊位,左边挂着八卦图,右边写着——三生姻缘问半仙。
凌姿涵怔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还半仙?穿着道士的衣服,在佛寺里摆摊算姻缘?呵,你也太奇葩了,不怕被人家给打出去啊!”
“哼,他们敢,本宫怎么说都是你们西朝皇上邀请来的贵宾,刚刚观看完他们的祭祀,觉得无聊就出来随便逛逛。”眉梢眼角流露fēng_liú姿态,慕容暝幽朝对他偏偏侧目的女子抛了个媚眼,又道:“怎么样,哥哥帅,还是你师兄帅?”
这位眼巴巴的等着答案,想要凌姿涵夸赞两句的,看似fēng_liú俊朗,轻微自恋且性格奇葩的男人,其实就是北燕王室的继承人,燕王的嫡次子,也是凌姿涵的旧相识。他幼时身体不好,被北燕王送到了天山道观寄养,做了记名弟子。
而在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凌姿涵就从师妹升级为这家伙的义妹。但是,每当想起,凌姿涵就后悔,当年为什么不狠狠地敲他一笔!
“再没正样,我就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香粉,保管治好你这浑身的毛病。”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凌姿涵仿佛漫不经心的掸掸衣袖,眼神却瞬也不瞬的盯着他,邪恶如初。
慕容暝幽眸光微颤,想起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香粉,忙打开折扇,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眸光幽邃难测,却带着一丝玩味!
四目相触,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仿佛空气都因为他们的沉默而渐变粘稠,直到慕容暝幽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寂,“借一步说话。”
凌姿涵默许的眨了眨眼睛,同时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签筒,随意抽出一支签,递还给他,仿佛真像在求签那样自然的说:“还请‘半仙’帮本小姐看看这支签的含义。”
“好说,小姐请随我来。”慕容暝幽神哉哉的看了眼签文,领着凌姿涵朝他摆摊的无人空地走去,做足了样子。
好在之前她们就呆在离人较远的地方,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走开数十米,凌姿涵压低声音突然问:“是北燕出了什么事吗!”
“北燕很好,不用担心。我只是凑巧,在来京路上遇见了你的人,与另外三方势力再抢一位少年。”顿了下,慕容暝幽打量着凌姿涵,清楚的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愁绪,看得出她应该很在乎这件事,也就不再卖关子,赶忙补了句,“你放心,那少年没事,我趁乱把他带走了。直到后来,你的人追上来,告诉我来龙去脉,我才知道你一回京,就进了虎穴。”
凌姿涵稍稍放心的舒了口气,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谢了,你救了我弟弟一命,他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路上,我留了人和你的人一同保护。我来告诉你,就是想你能安心。”沉吟着,慕容暝幽摸摸下巴,陷入沉思,过了片刻才犹豫的说:“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的罪过谁,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让你死!”
凌姿涵摇摇头,在没有确定答案之前,她无法回答。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会是三方势力去抢凌清泊,除了苏氏,难道还有人想要置清泊于死地!会是谁呢?
“算了,别想了,今天过节就该好好乐呵乐呵!”打断她的沉思,暝幽的嘴角浮现少许温柔,却一本正经的翻着签书,与她抽出的签对照。
许久,他扯下一张签文,提笔在背后写下两个字,递给凌姿涵。
并不在意签文的内容,凌姿涵看着背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眸光猛地一颤。再抬头看向暝幽时,纯粹邪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几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