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骆妈妈问骆辰怎么淋成这样,陈诺呢?
骆辰不想让父母担心,说了个谎绕过去了,骆妈妈也没怀疑。骆辰自小就不喜欢打伞,夏天的时候经常淋雨,在骆妈妈苦口婆心地屡教不改后,骆妈妈也就随她去了,像现在这种落汤鸡的状态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骆辰没和骆妈妈多说,垂下头,回了卧室拿了衣服就把自己关卫生间里,她打开热水器,热水哗啦啦流下来打在身上,她突然觉得有点起死回身的恍惚感,在雨里走的太久,她的身体实在太冷了。
她在回家前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被妈妈一句阿诺呢,击的支离破碎。
阿诺呢?
定是跟沈心宜在一起?
骆辰窝在浴缸里默默地流着眼泪,陈诺,沈心宜,沈轲各自的面孔轮流从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沈心宜的大眼睛里扑朔的无措,陈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骆辰洗完澡就直接回了卧室,连头发都没吹干就闷在被子里睡去了,骆妈妈熬了姜汤给她,过来喊她来喝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陈诺走了没几步就是一个十字路口,他不知道小辰向那个方向走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他把她弄丢了。
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片漂泊的雨,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雨下的真大啊,丫头的情绪那么激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陈诺更急了,他迅速找回理智,返回酒店,开了车又出来。
一片漂泊大雨中,他开着车一边张望一边走,心越来越凉。
就算是找到了,又怎么样,他跟她说了谎,她还会相信他吗?
她平时跟他开笑的时候会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编故事就是欺骗的开始,那么他解释给她听,她还会信吗?
陈诺后悔死了,真不应该一心软,就答应心宜的,更不该对骆辰说了谎,同时伤了两个人……
陈诺打电话给骆辰,至少得确定她是安全的。
“陈三少,小辰的手机在我这里”,沈轲看到出现在屏幕上“未来老公”这四个字时,心里不知道是酸还是苦,骆辰跟他在一起半年,最亲切的称呼是“轲”,她从来没有说他是她老公,连开玩笑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性子保守,过于害羞才不说的,现在想来,她根本就不爱自己,那会儿说分手的时候,她那么潇洒,入戏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小辰呢?”
“我没找到她”,沈轲的语气很僵硬,他们现在是情敌。
陈诺还想说什么,手表上的追踪器亮了起来,他不敢耽误,迅速挂了电话。
信息是了龙帮在美国的总部发出的,定是出大事了,这种颜色的信号,他已经好几年没看到了。
陈诺没敢多想,立刻调转车头,驱车赶往龙帮在a市的基地,他知道大哥他们一定也在往哪里赶,陈诺边开车,边打电话,“蓝鹰,帮我追踪一个位置……”
他必须保证骆辰是安全的。
骆辰是被渴醒的,她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嘴巴又干又苦,连口唾沫都没的咽。
“妈,妈……”,她试着叫了两声都没发出声音,头重的她都抬不起来,全身酸痛酸痛的。
骆妈妈进来,看她醒了,又惊又喜又气,她摸了摸骆辰的头,总算是松了口气,“死丫头,平时说你就不听,以后再敢不打伞在雨里冲就别给我回家,害的全家人不省心”。
骆辰想问现在几点了,可是嗓子根本就发不了声。
“已经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
骆辰呼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说不上话,渴啊,给口水喝,骆妈妈只是看着她,骆辰心里那个着急呀,当哑巴的感觉太苦逼了。
“你活该!”,骆妈妈以为她是说嗓子不舒服,气的骂她,“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让你家里省心点?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骆妈妈早上来叫骆辰起床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叫了她几声都不答应,翻开被子一看,整张脸红的不像话,手一摸,烫的跟火炉子似的,吓的她赶紧叫来骆爸爸,拿了温度计一测,直蹦四十度去了。
骆爸爸给骆辰吃了退烧药,中间动作那么大,骆辰竟然是睡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骆妈妈拿了毛巾和酒精,给她做物理降温,忙了一小天,连班都没去上,要是还不退烧,就只有输液了。
“妈妈煮了粥,要不要先喝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是打是骂,疼的还是自个的心。
骆辰摇头,指了指床头的水杯,她想喝水。
骆妈妈叹口气,给她倒了水端过来,骆辰像是久经沙漠的僧侣,中间连口气都没换,就把一杯水都喝下去了,骆妈妈拿的是温开水,其实她更想喝凉水。
“你慢点喝,又没有人跟你抢”,骆妈妈拍着她的背说道。
喝了口水,嗓子总算是舒服了些,“妈,几点了?”,今天是不能去公司了,她得请假。
骆妈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都一点过了,你这死丫头,怎么就屡教不改,说了多少次不让你在雨里跑的?”
“我忘带伞了”,骆辰撅了撅嘴,装委屈,妈妈太严肃了,人家还生病着呢。
“你带了伞也一样”,张司令没好气地又白了她一眼。
“妈,你说现在几点了?”,骆辰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彻底变成绵羊音,可以直接去唱阿杜的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