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爷还有些半信半疑,女子是大夫?除了几年前的神医,他从来没见过,静儿见状,也开口,“爹,梅姐姐比咱们城里的大夫还厉害,不信你让她看看。”心却有些下沉,梅姐姐专攻毒,她居然说要给爹看,那爹岂不是?
“那姑娘就请问吧。”
梅月点头,“艾老爷,你浑身乏力,发困有多久了?”
“嗯,大概一年前开始的。”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吗?”
艾老爷想了想,点头,“记性越来越差,整个人一动都不想动,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说有时候甚至一天睡十一个时辰。不太喜欢吃东西,看到就会觉得恶心,除了老三腌制的梅菜能吃下一些,基本没法吃,只能喝米汤。”
“睡觉的时候会做梦吗?”
“会,但是醒过来就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就是感觉整个人很累,比没睡还累。”
梅月上前一步,“麻烦伸出您的手,我得看看才能确认。”
艾老爷看了眼静儿,见她点头,便将自己已经皮包骨的手伸了出来,看到那只手,静儿的眼眶又红了,但为了不影响梅月诊治,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不发声。
“艾老爷。”梅月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静儿,“中毒了,慢性毒。”
“什,什么?”静儿大惊,“这,这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中毒?”
梅月点头,“嗯。|三八文学安乐毒,中毒者表现出来的情况与一般正常死亡很像,身体慢慢变差,变弱,直到死去,所以叫安乐毒,一年前开始的。”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老头子一个半条腿都迈进棺材的人,有什么人会下毒啊,再说,你看看我们家,能有什么让人家可图的?”艾老夫人也很紧张,不愿相信这个事地反驳。
“娘,四妞,你们先别急,让姑娘把话说完。”大媳妇脸色也都白了,但还是撑住劝慰着,艾老夫人好像忽然找到重心似地瞪向大媳妇,冲道,“别急?那是你爹,能不急吗?”
大媳妇委屈地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了。
静儿也没心思去管他们,只是不相信地看着梅月,梅月无奈地拍拍静儿的脑袋,“傻丫头,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这点小毒怎么可能难倒我?再说,还有主子呢!”
“啊,是!”静儿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脑瓜,“我竟然忘了,梅姐姐,你快给我爹解毒吧!”
“好。”梅月这才刚应道,忽然有人插进来,“等,等一下!”
众人都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三媳妇,只见她脸色也是苍白得不行,见大家都在看她,不太自然地笑了下,“四妞,咱们爹是年纪大了,身体变差了,我特意去城里请了个大夫来看,大夫说只要多吃一些补品自然就会好,只是家里没钱买才拖到现在的,只要咱们家有钱了,买了补品,爹的病自然会不药而愈的,娘,是不是?”
艾家老夫人点点头,“嗯,那个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
“四妞,你看,娘都这么说了!”三媳妇笑着对梅月说道,“姑娘,我爹他没中毒,多谢你了。”
梅月嘲讽地笑了下,没说话,只是转头看静儿,静儿摇摇头,“三嫂,梅姐姐的诊断不会错的。梅姐姐,麻烦你了。”
点点头,梅月将绑在头上作装饰的头巾取下,展开,只见里头是几十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从中挑了一根最长最细的,“艾老爷,放松。”
艾老爷看到那些银针本来也有些害怕的,但想到反正左右不过是死,还不如相信女儿和她带来的人,便点点头,这时,三媳妇又跳出来阻止道,“等一下!”
梅月挑挑眉,静儿皱着眉头看着三媳妇,“三嫂,你这是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这是做什么呢!”三媳妇手指指那些银针,再指指梅月手中那根,愤愤地说道,“四妞,你看看那根银针有多长,这要是插在爹的脑袋上,爹还能活吗?爹明明就没事,你还非得说爹中毒,居然还让她拿针扎爹,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还在怨恨当年把你卖到皇宫的事吗?可就算怨恨,你也不能对爹胡来,如果你不解气,呐,我的手给你扎!”
静儿被三媳妇这么说,心里的不舒服蹭蹭蹭地往上,没想到艾老夫人居然也跟着问道,“四妞,难道你还在怨当年的事?”
“我……”
静儿还没说,三媳妇就抢先道,“娘,我想四妞只是一时糊涂,待会儿我开导开导她就没事了,你别伤心啊!大嫂,赶紧扶爹进内院去休息吧,你看爹都累了。”
大媳妇看看静儿,看看老夫人和三媳妇,一时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老爷等三媳妇说完了才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拍拍委屈得不行的静儿,“我相信四妞。丹阳他媳妇,你再开口别怪我家法伺候。姑娘,麻烦你了。”
虽然艾老爷躺在床上一年了,但到底是艾家的主人,一开口,其他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梅月点点头,伸手就将艾老爷的几大穴位都点了,然后慢慢地将手中的银针插入,又取了四根分别插在不同穴位,然后运转武气,附在艾老爷身后,慢慢地将毒素聚集起来,微微用力,艾老爷‘噗’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收回手,梅月从瓶子里拿出一粒普通丹药,“吃下去。”普通人的身体,尤其是艾老爷这么虚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了稍微好一点丹药的刺激,否则就是直接暴血而亡!
当吐出那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