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盒放下,轻轻打开间,萦绕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顿时弥漫一股淡淡地香味:

“猫咪姐是无意中说漏了嘴,不过大哥,你受伤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你还真和妈生气不成?”

苏与欢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自嘲的道:

“哪是我和妈生气,分明是妈不认我啊,她都要和我断绝关系了,我哪里敢再去惹她心烦。”

苏筱冉那天对苏与欢说的话,着实令他难过的,他原以为不管什么时候,老妈都会永远站在他这边,却不想,他老妈居然会有一天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裴与桐白他一眼,一边盛汤,一边说:

“妈那天是在气头上,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别怪她对你动手,甚至对你说那样的重话,其实她心里很难过的,昨天早上在欧阳家,她见你没下车,便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去看看你。”

结果他被公司的事忙得头晕眼花,连饭都顾不得吃,别说去看他了。

“我以为没人会在意我是否出现呢?”

苏与欢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苦闷,当时他是忍着疼痛把岳母送回家,若非毅力过人,怕是中途就晕过去了,他哪里敢下车,那还不吓到他们。

裴与桐盛好一碗汤,又先试了下温度,才递给他,自己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调侃的说:

“当时那种情况,大家当然在意的是凌姨,你应该庆幸没人在意你不是吗?”

苏与欢接过汤,并没有立即喝下肚,而是垂眸凝着汤面上漂着的几粒葱花:

“这,是妈替我熬的汤?”

“当然,妈一听说你受伤,还是和上次相同的位置,便亲自去超市给你买骨头来熬汤,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理,你今天要把这些汤全喝掉,我和与沫想喝一点都被妈给拒绝了的,说到底,妈最偏心于你。”

“你这是心里不平衡了?”

苏与欢淡淡地瞟了与桐一眼,低头,将一碗汤全数喝掉,把碗递给他,才说:

“现在妈看不见,你可以偷喝一碗。”

“切,我再想喝,也不能和你一个病人抢汤喝不是,你这里没有一个人照顾吗,你有能力自理?”

裴与桐继续为他盛第二碗,门口那两个保镖像木头似的,根本不可能帮他什么忙。

“我的腿又没断,为何不能自理,公司的事你要真顾不过来就请老爸出山好了。”

微微一顿,苏与欢还是忍不住地问:

“妈没有说来看看我吗?”

裴与桐分明因为他这样的表情想笑,可心里却又不经意地划过一抹酸涩,他这个大哥真是矛盾综合体,都快三十的人了,可在母亲面前,却和平日判若两人。

他说这话时,完全像个做错事,却又希望得到妈妈原谅的孩子。

“我回家会向妈详细报告你的伤情的,若是妈觉得需要来看你,那也许可能,大概明天就来了,你不用急,反正妈知道了你受伤一事,不会任你自生自灭,一日三餐肯定会管了你。”

“不管我我也饿不死!”

苏与欢郁闷地垂下眼帘,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也不来看他,老妈的心还真够狠的。

“饿不死是吗,与桐,把这汤收起来,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门口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苏与欢低垂的眸愕然抬起,视线触及到站在半开门前的母亲时,他俊脸上绽放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急忙说:

“妈,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管我,我饿不死,也差不多了。”

苏筱冉白他一眼,不悦地冷哼一声,却还是走进了病房,目光扫过他微显苍白的俊脸时,心软之余又忍不住数落:

“连受伤这么严重的事你都瞒着我们,你倒还真长骨气了,是要主动和我们断绝关系了?”

“妈,您先过来坐,坐下再聊,坐下再聊。”

裴与桐急忙迎上去,笑着挽住他母亲的手臂,将她拉到病床前,又按坐在刚才自己坐的椅子上,自己则恭敬的站在她身后,孝顺的双手轻轻替她揉捏肩膀。

苏与欢被自己母亲数落,俊脸上却很享受地浮起丝丝笑意,温润地说:

“我这不是怕您和老爸担心吗,再说,这点小伤对我不算什么,倒是沈猫咪那个八卦的臭丫头,什么都说。”

“既然不算什么,那你还埋怨我们不来看你?”

“妈,大哥这不是想您了吗,要我说,大哥把凌姨平安接回来也算是戴罪立功,自己又受了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妈,您别再跟大哥置气,要想小怡重新做回裴家儿媳,首先不能内哄不是?”

裴与桐按摩的手法熟练,不轻不重,却是十分舒服,苏筱冉垂眸扫过苏与欢缠着纱布的腿,身子微倾,伸手便向他腿上按去,苏与欢立即“啊”的一声痛呼。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小伤,没事了!”

“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苏与欢连连求饶,夸张的做痛苦状,偷眼瞧自己母亲的神色,见她不那么生气了,才又讨好的说:

“妈,你煲的汤越来越好喝了,看在我受伤的份上,能不能天天给我煲汤喝啊,也让我这腿好得快些嘛。”

“别以为受了伤就可以抹消你之前犯下的错,你要是不赶紧把小怡给我追回来,别说你这腿只是受点伤,就是废了,我也懒得管你。”

“妈,我这腿不好,怎么去把小怡追回来啊,要真是腿废了,那我肯定不再拖累她,让她寻找新的幸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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