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怡敛去面上的喜色,眨着清亮的眸子探究地盯着苏与欢,被他说教,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虚伪和深沉,他这人倒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想法。
可这样有什么好的,让她总是猜测他心里的想法。
苏与欢没料到欧阳墨怡有此一问,微微一怔,而后轻挑俊眉,不答反问:
“你说呢?”
欧阳墨怡撇嘴,他一脸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哪里知道他是喜还是悲,想了想,分析道:
“你肯定一边欢喜,一边又劝自己要难过,矛盾而纠结,两种情绪相持之下,你就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你这都什么谬论。”
他勾唇一笑,将她手机放下,倾身,替她系好安全带,温润地说:
“还未磨平棱角的小丫头,如何为人处事,以后得好好学学,单纯自然是好,但容易吃亏。”
“你不会又要让我这样要改,那样要改吧?”
欧阳墨怡不满的抗议,苏与欢低笑,解释道:
“不是要你改变,只是希望你快快长大,将来才能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
欧阳墨怡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这短短几个月的经历虽是让她成长不少,但她终究年龄小,尚不能保护自己。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做妈妈了,就像一个孩子照顾一个孩子,他心里自是不放心的,虽说他会为她和孩子撑起一片天,好好的保护她们,但百密难免一疏……
让她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是最好不过的。
因着两人相差十岁的差距,他才总是习惯性的对她说教,特别是当他认清自己爱上她的事实后。
欧阳墨怡嘴上虽抗议,但心里其实是明白的,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在他系好安全带退开时,她突然双手搂住他脖子,仰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
“好,我努力改!”
“嗯,这才乖!”
苏与欢大掌习惯性的伸向她脑袋,欧阳墨怡却机灵地避开,身子往旁边偏去,逃离他的魔掌说:
“你别再摸我的头。”
“好,不摸你的头,下次改摸脸。”
苏与欢低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她白晳的脸蛋,不待她开骂便坐正了身子,低头发动引擎。
“与欢哥,你还没告诉我,于惜是怎么死的?”
车子驶出别墅,欧阳墨怡又好奇的问,清弘水眸定定盯着苏与欢俊毅迷人的侧脸,他微抿的薄唇坚毅而性感,让她看得痴迷。
苏与欢侧眸看她一眼,削薄的唇角轻勾,声音低沉温润地薄唇:
“她昨晚打伤欣欣后便精神失常,刚才沈猫咪打来电话,说她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不治身亡,也算是一种报应。”
欧阳墨怡惊呼一声,下一秒抬手捂着嘴,一双眸子睁得圆圆地,因他的话而震惊。
“怎么,害怕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
苏与欢深邃的眸底浮起一丝柔情,微抿了抿唇,说:
“怎么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死了。”
欧阳墨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她觉得苏与欢在说最后那句话时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那是她不熟悉的,但转瞬即逝,快得她无法确认。
半个小时后,苏与欢和欧阳墨怡来到医院,两人一起出现在许宛欣所住的重症监护病房里。
“与欢,小怡,你们来啦!”
见他们进来,陪在病床前的程向南立即笑着起身,许宛欣脸上浮起欣喜之色,目光触及到和苏与欢一起进来的小怡时,激动的便要起身。
见状,程向南急忙按住她的胳膊,温柔地道:
“欣欣,你不能动,快躺好。”
看着她眸含歉意的激动模样,欧阳墨怡快步走到病床前,柔声道:
“欣欣姐,你刚醒,别牵扯到伤口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小怡,你坐这里!”
程向南往旁边让了让,指着刚才自己坐的椅子,让欧阳墨怡坐。
苏与欢则是在欧阳墨怡身旁站着,深邃的眸子温润的扫过面色苍白的许宛欣,询问程向南情况。
许宛欣一脸歉意地看着小怡,内疚的声音真诚而虚弱地响起:
“小怡,昨晚我妈妈没有伤到你和宝宝吧?”
欧阳墨怡微微一笑,轻柔地说:
“欣欣姐,我没事,谢谢你昨晚替我妈妈挡了那颗子弹,若非如此,我都不敢想像我妈妈会怎么样。”
想到昨晚的事,欧阳墨怡还一阵后怕,她自己被于惜用枪抵着头,都没于惜对着她妈以开枪时,被吓得厉害。
“小怡,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我不能阻止我妈妈做伤害你们的事已经很内疚了,你就别再对我说谢,那样我更无地自容了,昨晚我妈妈逼着与欢承诺的事……”
因身子虚弱,许宛欣说话显得吃力,一字一字说得极慢,听到她提起昨晚的事,欧阳墨怡眸色微微一变,牵强一笑,故作轻快地说:
“欣欣姐,昨晚那种情况下,与欢哥也是为了救我和宝宝才许下承诺,我不会因此怪他,更不会当真的,与欢哥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你也别因此而自责,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做好姐妹好不好?”
闻言,许宛欣明显一怔,抬眸看去,正好苏与欢亦是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而垂眸看来,两人视线相触,苏与欢温和一笑,蹲下身,大掌自然的揽在欧阳墨怡的腰间,温和的说:
“欣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