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舍得回来了!
黑暗中那只刚劲有力的手臂就像依附着吸入的魔力,将退后一步站在门口急于避开的白锦思直接给卷了进去。
酒气厚重,烟味浓郁,白锦思甚至有了一种眩晕感,那种被卡住了喉咙呼吸不得的急促感使得她张开了嘴想要叫喊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拽进她胳膊的手用力地一扯,她整个人就像一只扯断了线的风筝在暴风骤雨中被一股大力撞击得快支离破碎了,将她所有的恐慌和震惊都浓缩成了一个变了声的‘啊’字,随着那公寓的门‘碰’的一声被关死,她那一声尖锐的‘啊’字也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锦思浑身一僵,这句话好像应该由她来说,但却被他抢了先!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却不去看身边的人,感受到顾清扬那道目光正炙热地朝她看过来,她慢慢地伸手推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起身时她的脑子还有些眩晕,她归结这是刚才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身后被他奇快地伸手撑住后腰,她反手过去就是狠狠一拍,是不带任何心慈手软地下狠手抓了下去。
她转过脸去,轻咬着唇瓣,然后迅速地转过脸来看着顾清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和不甘来,“相同话我来问你,顾清扬,你还喜欢夏珺桐吗?”
白锦思心里一跳,随即转身,瞪大了眼睛,“你跟踪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有人送了玫瑰花给她?
白锦思被顾清扬的这句话怔得心口微疼,是,她没这个价值,在他心里,那个夏珺桐就有这个价值!
白锦思的目光还盯着他,和他的目光胶合在一起,正在做眼神较量的两人谁也不甘示弱,但她却被他眼底里突然划过的笑意弄得急蹙眉头。
他从今天开始,讨厌玫瑰花!
换句话说在他心里,她就没有这个价值!
“站住,你还没解释清楚,白锦思,我顾清扬不喜欢打哑谜,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你猜来猜去,你给我解释清楚!”顾清扬从床上站起来,叫住了就要开门的白锦思。
白锦思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但被他这么一抱着,心里的火气居然就消去了一大半,她心里懊恼,明明就恨不得将他赶走,但却给他机会让他耍无赖!
“我知道你醒了,锦思,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该给我一个解释!”身侧躺着的顾清扬低低地出声,目光落在了散落在门口的那几朵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玫瑰花上,眼睛随即眯了起来。
他疯了似的将她压在门背上近似啃咬着捣开她的贝齿,带着惩罚性地又啃又咬,他要发泄,他想要发泄,他想要将自己今天中午所看到的一切都转化成怒气狠狠地报复在她身上,他是恨不得想要将她捏在手里给活活撕碎了,但他毕竟还是会心软,就在她无力地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连紧张得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顾清扬又一次惊讶住,绞尽脑汁地回想,医院?应该是那次夏母入院的时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自己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但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要将他推出自己的怀抱!
顾清扬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是想过她会有两个回答,要么是,要么不是,但是他却没想到她会提到夏珺桐!
听着他沉沉的叹息声,她心口一跳,紧抱在一起的双手拽得紧紧的。
顾清扬放下手里的毛巾,侧身躺上床伸手就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下巴不停地蹭着她的额头,低低说道:“锦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顾清扬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在心里懊恼起来,他怎么会这么失控?他在她办公室里静坐的这一个下午他就那般地对自己说要沉得住气,他进她的公寓那是易如反掌,就在她回来之前,哪怕是他一口气灌下几大瓶的啤酒,可他依然神智清醒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等她回来就好好谈谈,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酒罐子满着又空了,空了又满上再空了,她依然没有回来,他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再到现在天都彻底黑了,他的耐心都在这分分秒秒的过程中慢慢地消磨,直到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地冲过去拽过她就往里面拖!
“什么解释?”白锦思故作轻松地坐在床头,离他远了些,不去看他专注的眼神,但一移开,她居然读懂了他那双发红的眼神里带着的疼痛无力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口也是一疼,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讲他划为陌生人,用对付陌生人或者是敌人的口气跟他说话,但语气一旦生硬,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忍,她怎么能用这么无所谓的口气跟他说话呢?
白锦思听到耳边有人在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但她却醒不来,觉得胸口被人紧紧地压着让她呼吸困难,她难受极了。
于得那刚至。她白锦思不是一个意志不坚的女人,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她是决定要推开他,但她的本能却在拒绝执行这个指令,她依然蜷缩在他怀里,像贪恋太阳光的太阳花想要从身边的发光体上汲取点滴的温暖。
但凡一旦涉及到‘跟踪’二字,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怎么的,但首先就已经被打上了‘不被信任’的标签,而白锦思反感的也已经不再是这件事的本身,她反感的是,顾清扬居然跟踪她!
“她是我曾经战友夏平齐的妹妹,之所以说是曾经的战友,那是因为夏平齐在五年前就应公殉职了!”顾清扬低声说着,白锦思静静地听,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地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