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束修,搅得他每次都焦头烂额,既要与村民沟通好,又不能得罪这先生。
请一名先生不容易,请到合适的更不容易。还好,贾先生是个懂事理的人。
正当他暗自开心时,贾友钱却又突然冒出一句"不过."
何里正脑门一抽,僵硬道"不过什么?"
一旁的刘婶见丈夫紧张到脸色都变,不禁好笑"你啊,还是听友钱把话说完吧。"说完朝贾友钱点头。
最终贾友钱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希望以后早上的上课时间,由之前的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改到辰时(07时至09时)去,这样既能保证孩子们的睡眠质量,又不用那么着急一大清早就赶去学堂。
对于他这个建议,何里正自然赞成,就连刘婶也觉得好。
这样,正月十七学堂开课,算是正式敲定。
是夜,苏小沫在贾友钱一片清淡的表情中,郁闷的吃了晚饭,洗涮干净一切,早早躲回房间睡大觉,自然错过了贾友钱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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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天气难得的艳阳高照。
因为今天要举办开学典礼,所以一村子的人都起个大早,做了早饭吃了,早早来到祠堂。
古代开学特别的讲究,开课前要举行祭祖仪式。
作为先生,贾友钱今天也起个大早,吃过早饭,认真的梳洗一番后,穿上件新长袍来到村中祠堂。
里正与村中族老早已在等候,见他到来都拱身相迎,场面庄严而肃穆。
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前,早摆上鸡鸭鱼肉,水果之类的这些供品,还中还有本书,条戒尺和文房四宝。
苏小沫钻在人群中,同村中那些妇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刻。
用她的话来说,哪里有热闹,哪里有她!
她是偷偷跟随贾友钱身后下山的,为的就是今天的开学典礼。
她没见过古代的开学典礼,现在见到,不由好奇的瞪大双眼,却也被这肃穆的场景吓得嘘声。
典礼开始。
先是由何里正讲了一大番什么祝村中孩童学到什么好知识,能有个好出头云云,再到祝今年的收成比去年更丰收啥的。
总之,用苏小沫一句话概括:这是一场对今后充满希望的演讲会!
祭祖典礼一直忙碌到快要到晌午才结束,眼见着大家要散场了,苏小沫才从人群中偷偷的退了出来。
出来时,贾友钱让她洗几板木板子,用来铺炕,她还没洗呢。这要被他发现自己没干完活就偷溜下山看热闹,铁定又要扣她钱。
经过一晚上的想法,她想通了。
反正贾友钱现在老爱动不动吻她,又不说喜欢她的话。那她就当被猪啃了嘴,倒霉一场罢了。
而她欠下的一百两的债务和那两个条件,从今天起,一定要努力干活,然后赚到钱还了,潇洒的走人。
虽然她知道,走时估计会很痛苦。不过老话不也说了吗?早放手,早解脱。
走在村道中,仰头望天,发现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布满乌云,如同她的心情,沉沉闷闷的。
气温依然低冷,却已无年前那般冷了。
苏小沫拉拢着衣领快步往山上方向走去,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小沫."
际东篱?她扭头,脸带诧讶。这家伙不是前天才来过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
际东篱跑近,身上带着股寒气朝她迎面扑来,冻得她一个哆嗦,瞥他一眼不悦的拧眉," 喂,际苍蝇,你又来干嘛呀?这何家沟的学堂都开学了,你田家村就不用?"
她可没东西招呼他。
想着前天请他在贾家吃饭,还求贾友钱收留他在贾家过夜,到今天早上贾友钱还说她浪费他的粮食!
际东篱丝毫没将她的不满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长臂一挥,咧开白齿嬉皮笑脸"嗨,开啥学啊?明天再开,今天我主要是来找你的。再说了,何家沟是何家沟,田家村是田家村,不能混为一体来谈,知不?"
苏小沫朝他翻白眼"不知!"她只知道她要吃饭要睡觉,还要还债务!
际东篱一噎,嘴角无语的抽搐几下,随后竟难过的叹气"唉,原来我在小沫心里,一点儿的份量都没有"说完垂下头去,一副被苏小沫欺负了的表情。
苏小沫错愕,靠,她貌似没欺负他吧?要不要这等表情?还有,什么叫‘他在她心里没一点份量’?
他干嘛要在她心里留份量?她与他只是普通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还谈什么份量?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当她瞧见际东篱嘴角那抹得逞的歼笑,还有眼底浓浓的戏耍笑意时,不禁勃然大怒"靠,际东篱,你td竟敢拿老娘作乐?简直皮痒."吖的,太欠揍了。
她说完,左右看一眼,随后从一旁的地上捡起根孩童手腕粗的木棍子,一言不发的朝际东篱身上招呼去。
玛的,她被贾友钱戏弄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被这货戏弄,真当她病猫没脾气?
然而,就在她的木棍就要落在际东篱身上时,他先是一愣,随后竟开怀大笑,轻松的一避,竟叫他给避了过去。
苏小沫气急,一棍不中,咱还有第二棍,第三棍.
由于宗祠里的演讲会还未散场,所以此时的村道上并无他人。
二人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竟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村中范围,渐行渐远的朝村口走去。
苏小沫不知道的是,在她与际东篱打闹的那会儿,其实贾友钱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