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笑着摇头:“哪里,姐姐只是担心妹妹而已。”
楚琴疑惑着看着她不语,等着她的后话。
馨妃放下茶杯道:“虽然本宫未出倚夏宫半步,可是倚夏宫外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些,那凝妃如今春风得意,皇上夜夜让她侍寝,还让她常住御轩宫,可是妹妹却只得了一夜的雨露恩泽……”说到这里,看到楚琴脸上染上的不悦神色,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那凝妃也太不懂规矩了,皇上又不是她一人的,众姐妹理当雨露均沾才是,那些秀女没份也就罢了,可是琴嫔妹妹可是皇上赐封不久的,怎么能像本宫一样深夜寂寥?”见楚琴拧眉听着,馨妃乘热打铁,“原本本宫想着若是皇上有朝一日赦免了本宫,本宫就和妹妹一起共享恩泽,帮着妹妹从嫔升妃,可是现在看来,妹妹要独自面对了。”
“馨妃姐姐有何良策?”楚琴抬眸低问,见馨妃似是在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帮她,她继而说道,“若是姐姐能帮妹妹获得恩宠,妹妹定会帮姐姐走出倚夏宫。”
馨妃闻言双眸一亮,立刻掩嘴一笑:“哈哈哈,那就多谢琴嫔妹妹了。”
楚琴掩嘴浅笑。
“诶?这好像不是妹妹的锦帕。”她故作惊讶道。
哪里是好像,刚才她分明就看见了一个“凝”字,而且她曾经见过夜婉凝的锦帕,就是绣得这般不入眼。
楚琴看了看手中的锦帕道:“哦,这是上午在沁园内捡到的,原本想去还给凝妃,经过姐姐这儿,就忍不住要过来看看,心中也一直记挂着姐姐。”
馨妃脸上扬着笑容,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凑近楚琴跟前说道:“妹妹就这么还给她了?”
“姐姐这是何意?”她满脸疑惑。
馨妃低眸正了正神色道:“妹妹,这可是好机会啊,你怎能就这么错过了?”
“还请姐姐指点一二。”楚琴的口气满是谦逊。
“你附耳过来,姐姐告诉你。”她凑到楚琴耳边嘀咕了几句,楚琴闻言频频点头。
走出倚夏宫,楚琴看了看倚夏宫门内又看了看手中的锦帕勾唇浅笑。
“小喜。”
“奴才在。”
楚琴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对小喜耳语了几句,小喜闻言眸色一亮,立刻拿着夜婉凝的锦帕朝御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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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夜婉凝陪着夜墨凝和夜广庸游园,慕容千寻正好因政事耽搁了一会儿,就让夜婉凝先待他陪同着。
一路上,夜广庸没少交代夜婉凝,就如一个真心爱着女儿的慈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
事实上从夜婉凝擅自出宫后回来,夜广庸的确像变了一个人,夜婉凝原本是不待见他的,因为他为了权贵对曾经的女儿做过的恶劣手段,可是看到现在这样的他,她又狠不下这个心。
无论如何,错误的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她因为他的行为受了磨难,可是现在雨过天晴了不是吗?更何况,他毕竟养育了夜婉凝十八年。
“凝儿,你可要记住了,伴君如伴虎,凡事小心为上,爹和你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知道自己照顾自己铠武。若是真的惹怒了圣上,就算是赔上爹用命赔上也不一定救得了你啊。”
夜婉凝闻言一怔。
若是她出事,她的这个爹会用命相救?
不经意的一语却是让她心中翻腾起来,双眸不由地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知道了,爹。”
夜广庸放心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刻,他蓦地抬眸凝视着她,她刚才叫他“爹”?自从她进了宫,她就没有这么叫过他,他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他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把一个好好的女儿就这么给送进了宫中,他以为她还在恨他,可是这一刻,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夜墨凝释然一笑,走到夜广庸跟前拍了拍他的背脊:“爹这是怎么了?若是皇上来了看见爹这样,指不定以为我们兄妹把您给气到了。”
夜广庸又惊愕地转头看向夜墨凝,他也叫了他。他的这个儿子从夜婉凝入宫后便很少叫他,即使叫,也是极其敷衍,哪里像刚才那样的语气
今天真是个极好的日子,看来他回头得还不算太晚。
鼻中酸涩,原来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久,也会有这般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低眸拭了拭眼角,他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哎,爹老了,才走这些路就开始两腿发麻,墨凝就留在这里代为父向皇上赔礼,爹先回府了。”
看着夜广庸转身离开的背影,夜婉凝心中百味杂陈,原来父爱就是如此,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竟是在夜广庸身上感受到了。
“爹这是在怕我们看见他哭呢。”夜婉凝满怀着初得父爱的喜悦说道。
夜墨凝看着眼前的父亲,全然像变了个人,心中也甚是欣喜,这样的父亲才是他小时候记忆中的父亲啊。
夜婉凝转头看向夜墨凝,他正好垂眸看她对上了她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前行。
“好像很久没有跟哥哥这样独处了。”夜婉凝道。
夜墨凝双手负于背后微微一紧,记忆回到了那个细雨朦朦的那一天,哪怕后面慕容千寻的出现让他失落,可是那一天他和她相处的一段光阴,即使美好的日子再短暂,也是他永恒的记忆。
“在想什么?”她抬眸问。
夜墨凝敛回思绪憨憨一笑。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