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呼吸有些难受,这样高高在上的语调,说一句我原谅你,好像是她欠了他一样。

“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妈妈什么好处?”江离雯看着他,薄唇微抿:“总裁先生,夜dà_boss,你们姓夜的是不是就觉得拿钱就能打发一切?!还有,我不需要你的原谅,照顾好你自己的女人,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你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嘭!

她把车门摔上,心头除了愤怒就是苍凉,眼泪打在手上,干脆粗鲁的擦掉。

夜樊离看着比她甩门而去的背影,双眸冰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半晌之后,才发觉自己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

胃又开始疼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从来没想到,还有他夜樊离得不到的人。

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她走了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航空记录都查了一边,弄的动静很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人踹了!

他也不在乎那些,让他在意的事母亲的话,她说:阿离,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你就和我叫板?没错,是我让她走的,她从我这里拿了一百万,跑去国外逍遥了。她当初既然能拿你的钱,就能拿我的钱。

夜樊离伸手按住揪疼个不已的胃,看着跑进电梯里的江离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想着哪一天再见到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

结果,他还是对她手软了。

在电视台的时候,她看见他一点都不惊讶,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心烦的把唐洄约出来喝酒,可无论怎么喝,他都醉不了,反而每喝一杯都要比之前更加的清醒。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她入住的酒店。

可,她竟然让他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够了,夜樊离,你还要为这个女人难堪到什么地步!

他一开始就错了,他本来就不应该装什么斯文的善人!

没什么关系?

呵呵……

夜樊离弯着腰,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他会让她知道,她这个想法到底有多天真!

黑道家庭背景教育出来的孩子,往往都是独立自主,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夜樊离也不例外。

在那种“培养优秀人才”的教育方式,他从小就习惯了想方设法为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被家族争利给害死,所以他也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哪怕是在爱情上,也是那种“我想做什么你必须陪我”,“我看上你,你就必须是我的。”却不问对方想要什么的霸道。

这样的人或许真的适合内心孤独一生。

按照父母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一辈子,都不尝试爱情的滋味。

可谁都不知道,或许连夜樊离都不清楚。

他希望有人能关心自己。

他希望生日的时候可以收到一份用心准备的礼物,而不是父母打入帐户的那些数字……

疼痛感让夜樊离微微的皱起了浓眉,可尽管如此,他还不忘记打电话给陈特助,声音冷清,调理分明的下命令:“我在长安街大酒店的停车场,把邪医生带过来,另外告诉李弥导演,有关电影《暗恋》的上映事宜,让他们的编剧来找我谈,至于怎么说能达到效果,你自己想。”

“是,夜总。”boss吩咐的事,陈特助向来是唯命是从,执行能力很高。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特助就来了,身后跟着长的像狐狸一样的邪医生。

他像是不会老一样,英俊的脸上慵慵懒懒的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医院里的白色大褂,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禁欲感。

再看到额头上溢着薄汗的夜樊离之后,他笑了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摸样。

夜樊离也没理他,只冷冷的道:“打点滴,明天我还有个会。”

“ok。”不用他说,邪医生也知道无非就是胃疼的老毛病,打开车门上了车:“我工具箱没带着,先回别墅吧,小陈开车。”

这些唐门出来的家伙真是会使唤人!陈特助牙痒痒的应下,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奔了出去。

夜樊离坐在后车座上,眼睛合着,竟有些鲜少的脆弱……

酒店的套房里,江离雯喘着气将门关上,转过头去的时候,凌汜就站在她的身后,身上的浴袍已经换成了文质彬彬的西装。

聪明如他,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其实只要用心一想,就能想起两个小家伙的脸来,更何况凌汜还是个写小说的,写小说的最不缺乏的就是无穷的想象力。

“雯雯……”凌汜刚刚开口想要说什么。

江离雯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今天住哪?家那边?还是另外帮你订个房间?”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凌汜也听出来了,吊儿郎当的笑了笑:“我倒是想要住在你房间,不过第二天醒过来,那两个小鬼肯定能杀了我。行了,我也该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了。”江离雯把他送到门口,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走进了浴室。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泡在仿海洋之色的浅蓝清澈水里,连同眉毛和每一根漂浮的发丝,下坠,沉没,直至无法呼吸,才潜出水面大口喘息。

心神恍惚地看着室内,各道手工雕刻抛光闪着自然色泽的原木架上搭着超过大小小不同用途的纯棉白巾,抽了一条把头发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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