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酒？”
只见她和沐韶景一人分别拿起了一只酒杯，凝视着对方，酒杯里面是澄黄的颜色。
舒亦然的神色从容，仿佛她端着的，是一杯上等的女儿红。
“饮鸩止渴，这是鸩酒，毒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死后面色不变。”沐韶华回答道，声音却是颤抖着的：“你可以后悔，我刚刚说的，都还算数的。”
“我只想再问国师大人一句话，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给我一句真心话？”
舒亦然根本没有去看沐韶华，反而是抬起头看向了一直紧绷着脸的楚映淳。
“你但问无妨，我必知无不答。”
楚映淳冷静地说着，脸上无波无澜。
“你喜欢过摇光叔叔吗？是真心还是假意？”
舒亦然示意沐韶景向后退了一步。
“我喜欢的人从来只有你，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和你还有三分的相似罢了，何况，他都已经那么老了，然然，我的真心，难道你不知道吗？”
楚映淳上前一步，但是碍于沐韶华还在他的面前，只能远远地说着。
“是吗？我真替摇光叔叔不值。”舒亦然笑着说道，最后看了沐韶华一眼，说：“我祝陛下和国师大人万寿无疆，坐拥万里江山，永享无边孤独。”
然后，舒亦然将手里的鸩酒高高地端起。
眼见着她就要仰头喝下去，做出来的动作却变成了把酒一下子就泼向了离他们最近的沐韶华！
沐韶华连忙躲开，楚映淳跟着忙不迭地后退。
趁着这个空档，舒亦然拉着沐韶景就往宫门口跑去！
侍卫已经蜂拥而至，但是玉儿和怜儿也双双杀到。
“夫人，让你受惊了，玉儿和怜儿来迟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飞旋在那些穿着厚重铠甲的侍卫之中。
“我很好，你们一点点都没有来迟，叔叔呢？他都听到了吗？”
舒亦然堪堪避过一把刺过来的长枪，靠近玉儿问道。
“摇光圣姑出去了……她……好像是全部都听到了……”
玉儿说完，就带着舒亦然腾空而起。
别看她身子骨小，但是轻功却是了得，一转眼已经没有了身影。
沐韶景吃了一惊，但是在吃惊片刻，他人已经被怜儿拎了起来，然后飞身追上玉儿……
宫殿之内立即空了下来，那些侍卫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刚刚那两个女孩子的轻功，实在是太过了得，那不是轻功，简直就像是在飞！
“陛下，还要不要追？”
为首的侍卫长跪了下来，一脸的诚惶诚恐。
“算了吧，我终是留不住她，我其实，不想她死……”
沐韶华长叹了一口气，失神地望向了宫门口的方向。
刚刚，即便是玉儿和怜儿没有出现，他也是准备喝止舒亦然喝下那一杯鸩酒的。
此去经年，这一别，是要再一个十年，还是再一个三年，沐韶华不知道……
他只知道，舒亦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祝陛下和国师大人万寿无疆，坐拥万里江山，永享无边孤独。”